日一起出遊可乎?”
等這位大人走了,父子三人才相視了一笑,喝了茶,蔣大夫道:“再去看看外孫女兒去。”他實在是不放心。
上午大殿之上那麼多人舌戰,看了外孫女兒也沒有一點兒神色帶了出來,可是她心裡怕不怕就不知道了。
蔣大夫與外孫女兒又長談了一會兒,他一點兒也不記上午的仇,反而是循循叮囑了:“大人們都是以前侍候王爺的官員,現在王爺傷病不能理事,如有得罪與你也是人之常情,且記不可亂髮落了他們。”這是蔣大夫在京裡坐不住,一定跑來的原因,是他最擔心的一點兒。
官場上是什麼樣子,蔣大夫最清楚,外孫女兒年青,一旦與官員們有個什麼衝突,不但不體面,而且也不好辦了。
沈玉妙微笑了,表哥中午給我念詩:試玉要燒三日滿,辯才須待七年期。也是這個意思了。她只覺得溫暖了,表哥並沒有傷病,外祖父雖然精神好,到底是年邁人了,大老遠的從京裡來,也是為了自己。
蔣大夫交待完了外孫女兒,這才放了心,又問了王爺的病,然後帶了衛夫人的話來:“衛夫人要等下個月才能離京前來,她不來她也不放心,除了看你,就是要把你的弟弟帶到京裡去。”
沈玉妙微笑了,三姨娘一聽說要把四弟送到京裡去,就大哭大鬧了,有一次去沈家的人來學話了,說三姨娘拿了一把剪刀,母子都不活了。
想來衛夫人自己要來,一定是有辦法的。
蔣大夫說完了,才笑道:“聽說園子好,我可要同你兩位舅舅去逛了。”到了園子門前,還沒有進去,就有人來回話了:“有客來拜。”一問品級,又是一位殿上會過的大人。
一個下午,來了三、四位大人,第二天又是如此,別說逛園子了,就是出門站站的空兒也只是趁了送客人的時候才有。
人人都是一個意思,笑容滿面客氣萬分:“老大人身居要職,什麼時候回京去?”蔣大夫送完了客人,對了兒子哼了一聲:“大殿之上把我轟下來,現在又要把我趕回京去了。”
老夫是洪水猛獸乎
三天之後,蔣大夫被迫提前回京了,每天的車輪戰一樣來拜的官員們,誰也不能說他們不客氣,都是久居南疆的或大或小的家族,人人都容不得外戚。平時他們也有摩擦,這一次難得的攜起了手並了肩頭。
十里長亭下,沈王妃攜了世子朱睿春風中依依送別了外祖父。跟了來的一個僕人跟了蔣大夫回去,沈王妃看了人把路上備好的路菜,給蔣太夫人,舅母們的東西都一一放好了,才對外祖父拜了幾拜,又讓朱睿行禮送行。
蔣大夫手攜了世子,看了外孫女,一點兒難過的表情也沒有在臉上,反而還是笑呵呵地:“我把你兩個舅舅留給你了,他們是秀才衣巾,沒有官職,也沒有人難為他們。一向跟了我吏部裡做事,諸事還算精通,算是自家的可靠人吧。”
然後回身取笑了兒子們:“不想我這做官的反而不如你們這當秀才的能站得住腳了。”一家人都是一笑。
老侯爺遊玩依然未歸,朱輝來送行,看了也覺得心裡不舒服,那些官員們對了自己還算客氣,可是話裡行間也是覺得我樣樣不懂,何況是對了大嫂,當然是覺得她更不行。
柳枝搖曳了,蔣大夫帶了僕人兩騎離開了,這一行才慢慢上了車馬,回到王府裡來。
朱輝先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看了申氏坐在窗下做針指,就對她道:“你收拾的差不多了吧,京裡只有二哥一個人,我們過幾天也要回去了。”
申氏卻是不捨得走,聽了朱輝說了,只能答應了笑道:“三爺前兒一說,我就開始收拾了,只是幾時去回母親呢,父親也不在家。”
朱輝道:“我這會兒就去回了母親去。”然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