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陶秀珠也不說王爺病了,纏著妙姐兒陪了自己,任是誰這會兒也知道,沈玉妙最需要的是清靜。
朱宣已經知道了殿上的事情了,他負了手立於了房外,果然看到了妙姐兒一會回來了,外面依然是大雨不止,妙姐兒哭著回來了。
臉上也有雨水,也有淚水,一看到了朱宣站在廊下,上來了就撲在了他懷裡,嗚咽的哭了起來。
朱宣摟了她進房裡來,取了絲帕為她擦拭了眼淚,安慰她:“好寶貝兒,別哭了。”沈王妃認真的哭了一個痛快。
我怎麼就惹了天災了,我怎麼就成了人禍了。。。。。。她在心裡反覆這樣問了,緊緊拉了朱宣的衣服,淚水滾滾而下。
朱宣看了真是心疼,只是抱了輕輕晃了她。沈玉妙哭得差不多了,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喊了一聲:“表哥。”緊緊摟了他脖子,把滿是淚水的臉埋在了他的懷裡。
朱宣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停的撫了她的頭髮,輕聲道:“表哥知道,表哥知道。”
午飯後,朱宣哄睡了妙姐兒,換了衣服披了油衣走出二門來,外面是朱福朱喜帶了馬,蔣家兩位舅舅,還有齊伯飛。
六個人一行上了馬,往堤壩上來。齊伯飛帶了朱宣去看了幾處滲水的地方,蔣家兩位舅舅也是一個意思:“王爺,這雨看來是停不了,於其等了炸堤,不如咱們先洩洪。”
蔣家兩位舅舅也是天天都來,手指了前面道:“那裡有幾處洩洪的口子,請王爺與駙馬去看一看。”
一行人就了冷風中看看這三處地方這才回來。進了王府裡,請了大家書房裡坐了下來,早就備好的薑湯送了上來。
齊伯飛看了南平王說了一句:“王爺病中,也無奈天災啊。”蔣家兩位舅舅忙開了口笑道:“王爺這幾時精神象是好多了,駙馬來探問了,帶了太醫來,更是好多了。”
朱宣聽了他們掩飾,也淡淡一笑,手端了薑湯,笑道:“有時夜裡起了風,還是覺得不舒服,不過服了太醫的藥,是漸漸好了,天氣暖和時就舒服些。”
齊伯飛也笑道:“將軍們多有風溼,腳足痠麻的病,草原上的風都說是極其寒冷,地想來又潮溼。”
大家就了傷病說了一回,喝完了薑湯,然後命朱福展開了河工地圖,一起來看哪裡是洩洪的最好的口子。
堤壩外全是良田,緊依了堤壩,原本是近水灌溉,這下子卻成了洩洪的要道了。
看來看去,只有與淮王相鄰的那個口子最適合洩洪了。蔣家兩位舅舅也手指了這一處道:“想來在別處洩洪的損失,不如補給了淮王,這損失還要小一些。”只是淮王他肯不肯?兩位舅舅抬了頭看了朱宣。
朱宣低了頭繼續看了,然後對朱福道:“傳幕僚們來議事。”
沈玉妙醒來時,聽了如音告訴了自己:“王爺剛出去了,這會兒讓朱福喊了幕僚們來正在議事呢。”
如音為王妃取了衣服來披上,看了王妃眼睛都紅腫了,笑著道:“杜將軍夫人來過了,說王妃睡著呢,又回去了。她送了一些吃的來,都是王妃愛吃的。”
說著開啟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送到了沈王妃面前笑道:“王妃中午就沒有怎麼吃,這一會兒吃一點兒吧?”
盒子裡各樣精細點心,沈王妃一心裡只想了泡在水裡的麥子,雨地裡辛苦的農人,哪裡還能吃得下去,看如音殷勤著,就拿了一塊放到了嘴裡,綿軟的點心有心事的人吃起來也是味同嚼蠟了。
又問了如音:“公主和姚夫人是誰在陪著呢?”如音笑道:“王爺走時,請了薛夫人,尹夫人來陪著呢。”
沈王妃不由的有了一絲笑意,尹夫人陪了陶秀珠卻是剛剛好了,可是表哥一向是不喜歡尹夫人,可是表哥用起人來倒是得心就手,不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