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年前約了商戶們吃飯,就是一場鴻門宴,簡直是逼了人去邊境上開商號,四大商戶錢下輩子都夠用了,命比錢重要,人人都不想去。
沈玉妙聽了這皮球踢到自己面前來了,這莊姑娘不是好來看我的。表哥在家裡已經發了脾氣:“刀架到脖子上,就肯去了,一群滑頭。”
“開鋪子當然是要有錢賺,沒有錢賺誰也不會去。”沈玉妙手扶了懷裡的海棠花式的手爐,款款的笑道:“新城離邊境雖然遠,可是牢固無恙,年前在那裡打了兩仗,都是全殲敵人。”
正是因為年前在那裡打了兩仗,商戶們才不肯去。莊綺娟忙笑道:“那裡的仗也太多了。聽說離邊境還有不少路呢。這才蓋好,就是兩仗打過了。”
聽了沈王妃一一的安撫:“京裡的銀號過了年就會在那裡開分號,存兌銀子都方便。布料貨物沿途運送,路引隨時發給你們,沿途駐軍不會為難,有什麼事情求助也是方便的。難道不相信王爺打仗?”
莊綺娟噎了一下,王爺打仗當然是信得過的,可是打贏了的仗也是死人的。死誰還不知道。聽了沈王妃慢慢繼續道:“南疆這麼大的地方,說得上的不過就是你們這幾家,一向是在王爺庇護下,從來有什麼事情都是大家好商議。
現在不過是讓你們去新城裡開一個小小的分號罷了,我想了想,這沒有什麼難的。不過安排幾個人,放些貨物在那裡出售,你要是安排不出管事的人來,我倒可以舉薦你幾個。”說到了這裡,衝了莊綺娟一笑,莊綺娟苦笑了一下,說得多輕巧。
聽了沈王妃燦然的笑了一聲,隨意的動了動身子笑道:“再說那裡周圍茺地多,我知道你們都是有織機坊的,第一年附近茺地沒有田稅,可以隨意種了桑樹養殖蠶蛾。下個月有便車去,莊姑娘派個老成的管事的先去看一看,到底如何,親眼看了便知。”
看了莊綺娟還是苦笑著在想什麼,沈玉妙又嫣然了:“河工上原本要做一年,現在看了估計時間要長,三、二年也不一定呢。這河工是人人有利的事情,商戶們也出了不少銀子,多開一家分號,多賺些回來不好嗎?”
莊綺娟聽完了這句話是有點兒精神了,而且心有點兒疼。河工上四大商戶每一家都出了不少銀子,難道還讓我們出不成?
她是受了大家的委託來的,只能繼續倒苦水,沈玉妙安然聽了,中間插了一句兩句。
倒來倒去不過是怕死,不敢去。找理由推託。直到莊綺娟說完了,聽了沈王妃仍然堅持了:“那城不小,有人住了,就會有鋪子,特地和你們先說了,也是想了一向諸事上出力最多,莊姑娘是大家推選了來的。不妨回去商議一下,再來回我個話再說。”
莊綺絹默然了一下,答應了。本來是想告辭的,眼前的這位沈王妃還有話說,拉了她只是笑容滿面說河工:“這一項石料多少銀子,那一項採買又花了多少錢。我初理事,諸事不懂,想有個懂行情的人請教一下,以前忘了有你莊姑娘,以後你常進來看看我,有事也好請教。”
莊綺娟告辭出門時,只想了一件事情,幸好今天沒有讓我分一筆河工銀子走,沈王妃怎麼比王爺還要狠,開口銀子也是閉口銀子。
又想了王妃身上一件燦爛奪目的繡金大紅色錦襖,頭上一套祖母綠的首飾,又有些羨慕了,想了那首飾式樣新奇,幸好剛才記了,回來仿一個去自己戴。
正想著往外走,迎面看到兩個人進來,兩個人都是認識的,一個是易大*奶,一個是易南珍。莊綺娟一看到了易南珍,從來都是鄙視的。易南珍京裡成了親回了安了家,路上遇到了幾次莊綺絹也象是仇人見面一樣。
當下莊綺娟冷笑了一聲,只對了易大*奶打了聲招呼,就揚長而去了。一面走一面想,這個人居然還好意思進來請安。難道是想再多看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