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看了淮王,淮王眼中是無比的真誠,低聲嚅動了嘴唇,又是輕聲的第三句話:“不要太孩子氣了。”這第三句話重重的打在了妙姐兒身上,這一次她聽進去了。
自己很多的時候,確實太孩子氣了。。。。。。又是一陣滴珠濺玉的笑聲傳了來,這樣的月夜下,韓國夫人等人猶自在盤了車青將軍在射箭。可憐的車青將軍,陪了一個下午,晚上也不得休息。
年紀過了三十的韓國夫人在月下看起來,也是一個年青晶瑩的美人兒了,沈玉妙唇邊有了一絲微笑,月光底下出美人。
她心裡有了主意,微笑了看了淮王,示意他看了韓國夫人,輕聲笑說了一句:“夫人平時不知道是如何過的?”相信淮王能聽得懂。
淮王當然是聽明白了,這個要有賴於韓國夫人平時太不謹慎,京裡一害之中的她從來是不收斂的,而與南平王多年的交好也是她一向炫耀之一。淮王微笑了,明亮的眼眸在美人兒臉上看了,沈玉妙坦然的看了淮王,又看了看韓國夫人。
淮王輕聲笑了道:“我過幾天讓淮陽去給你請安去。”兩位外表飄飄出塵、明豔不俗的貴族,在這姣潔清爽,照得大地彷彿無一絲陰暗的月色下,達成了一次交談。
冰輪清輝下,南平王妃對了淮王欠了欠身子,含笑道:“失陪了。”淮王對了美人兒欠了欠身,亦是含笑了道:“王妃請。”
一個繡裙輕輕飄動了從樹下走開了,一個站在樹下,負了雙手,含笑回味了剛才。
繡裙輕輕飄動走開的南平王妃還是去找南平王,韓國夫人是一直都在,可是表哥去了哪裡了?
西山園子再大,總是有一些黑暗的照管不到的角落,此時在這角落裡,南平王朱宣正在同一個人在說話。
說話聲是冷冷的,因為此人不是朋友。朱宣站在黑暗裡,腰上不知何時已經縛上了長劍,正對了對面黑暗中的一個人在說話:“伊丹長公子,戰場上一別,公子一向可好?”
因為黑暗,對面站著的達瑪的長子伊丹並不容易看得清楚,只是聽到了黑暗中嘎嘎陰冷的笑聲:“南平王,你過的倒是不錯。聽說你有四個孩子了。”
朱宣不屑的道:“我有一百個孩子,也不會象你們一樣。達瑪王爺一世英雄,身後留下來你們這些兒女,聽說,王爺的精兵都快保不住了,我為王爺掬一把痛心之淚了。”
在黑暗中陰影有如怪獸亂石的樹影中,伊丹的冷笑聲嘎然而然了,然後是憤恨:“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你少在這裡貓哭。。。。。。”有心想打一個南平王能聽得明白的比喻,下面卻想不起來了。
聽了對面站著的南平王悠然的接了一句:“貓哭耗子。”得到提醒的伊丹接了話道:“對,你少來假慈悲了。我父親的遺物在哪裡,你快快交出來。”
朱宣慢悠悠,一點兒也不動氣,反而象是在與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侃侃而談的樣子,道:“什麼遺物?”聽了黑暗是傳來了伊丹的吸氣聲。
黑暗中,伊丹同樣是看不清楚南平王,只是憑了聲音聽了出來應該是他。戰場上遇到過,也交手過。有幾年了,也快記不清楚了。
聽了南平王聲音中甚至帶了一絲的笑意,道:“回想當年,達瑪王爺年少之時,馳騁草原實足是一位英雄,一兵一將都是自己帶出來的。身後你們這些兒女,不思承繼父志,卻只想了王爺臨終是不是有立嗣,想找這樣的遺物是不是真是可悲可嘆”就象在教訓一句故交的子女。
這話想當然會扎痛了伊凡的心,自命英雄不次於父親的長公子伊丹,自從達瑪死了以後,吐蕃朝中為了達瑪留下的精兵,伊丹不耐煩的回話了道:“你少費話我父親是你埋葬的吧。”
朱宣漫不經心的回答了道:“是。”然後在黑暗中繼續感慨了:“想當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