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不帶一句五兩銀子,朱宣就總是想不起來,聽到這裡才“哦”了一聲,看著妙姐兒笑盈盈道:“她嫁的是鋪子裡的夥計,卻是我們家的人。今天鋪子裡管事的來求我,說能不能明天去家廟,也讓她一起去行個禮,就算是咱們家的人了。”龔氏嫁的人卻是朱宣宗族裡的遠支的一家,但是論起來,還是朱宣的遠房親戚。
“明天去家廟行禮也就算了,你是不是也答應她來給你磕個頭?”朱宣漫不經心地問出來一句。沈玉妙笑容滿面地看著小丫頭打水進來,這才笑著徵詢朱宣的意思:“她明天要是來給我磕頭,表哥看我是見還是不見呢?”
朱宣象是隨意地說上一句:“隨你呢。”示意小丫頭把水放下來,站起來走過去洗臉。夫妻梳洗好,依然是歪在榻上說話,然後外面四個孩子才一起過來,都是挑著小燈籠,跑得額頭上沁出汗珠來。
看著懷裡原本倚著的妙姐兒笑容滿面坐起身來,朱宣再交待一句:“表哥今天也睡床。”就要離京,妙姐兒要同孩子們親近,可是四個孩子都大了,不是那個時候還有兩個睡搖籃。今天晚上這床上睡不睡得下父親,朱宣一想就覺得危險。
四個孩子梳洗過,還是在房裡追逐著玩。如音進去看一下床也覺得有些為難,王爺睡在哪裡。端慧郡主想是剛才跑累了,梳洗過後就摟著父親脖子在他懷裡說話:“父親睡哪裡,端慧陪你。等哥哥們睡著,咱們再把母親也抱過來。”
雙胞胎之一的閔小王爺停止跑動,回頭加上一句:“我們拉著母親,不讓她過去。”贏來兩個哥哥的一致擁護:“我們拉著母親,不讓她去。”端慧繼續對著父親笑嘻嘻:“我留在京裡陪祖母,你明年來接我,要早點兒來。”
沈玉妙含笑看著四個孩子,幸虧表哥這樣富貴,侍候的人足;幸虧有太夫人在。如果是自己帶孩子,只怕打孩子的時候都會有,就這麼不在自己面前時時待著,想的時候就去看一看,只有好的時候多,調皮的時候少。
其實不是不想帶著走,侍候的人那麼多,不要自己一個一個的幫著穿衣服幫著洗臉什麼的。。。。。。朱宣聽著女兒說話就心花怒放,父親沒地兒睡,端慧也陪著。再看一眼妙姐兒,臉上有一絲悵意,就安慰她:“明年我們就接回來。”
就是世子不回來也要接端慧回來才行,正想到這裡,懷裡的端慧郡主細聲細氣地道:“總是要接端慧的。”朱宣剛哈哈笑一聲,聽著女兒的下一句話:“我先和文昊哥哥玩一年,再去陪父親。”馬上臉又快黑了。
勉勉強強將將就就地在床上都睡下來了。好在這過去的拔步床足夠大,十足十象一間小屋子,把床上放著的不用的錦被全部搬出去,才算是勉強睡得下。
直到睡下來,朱宣才鬆一口氣,對身邊的妙姐兒低聲笑道:“總算這床做的夠大。”
卻是沒有反應,朱宣微抬起身子看一看,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從妙姐兒到孩子們一睡下來全都睡著了。藉著琉璃盞裡一點微弱燭光,看一看四個孩子的面龐,再看一看妙姐兒,追在表哥後面要紅包,五個孩子。朱宣心滿意足睡下來,雖然是睡到床邊兒上。
房外鞭炮聲不斷,房裡紅燭下睡著心滿意足的一家人。
新年的第一天起來的都很早,毅將軍夢裡又給了哥哥一腳,朱睿迷迷糊糊坐起來抱怨:“怎麼又蹬人了。”
緊接著兩個雙胞胎一起醒過來,閔小王爺和端慧郡主坐起來互相笑:“二哥蹬人呢。”這個時候毅將軍才懶懶地最後一個坐起來,伸出頭往錦帳外去看沙漏,打一個哈欠道:“還早,不過可以要壓歲錢。”
朱睿一說話,朱宣就醒了,他閉目不對聽著孩子們一個一個坐起來說話,四個孩子一起弄醒母親:“新年到了,可以拜年了。”然後妙姐兒也醒了,一睜開眼伸手來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