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祿交待店夥計:“酒放這裡,隨我去拿錢,你們還有嗎?”店夥計跟著朱祿出來,在後面道:“這酒是上品,店裡還有兩瓶。”兩個人走出房去,猶聽著朱祿的聲音:“那你一總送來吧,這個錢我先給你。”
方裕生眼睛直直看著那酒,然後對朱宣道:“朱大哥,你還真是不含糊,這酒值那麼多錢。這一瓶酒可以買一樁房子。”
“如音,”朱宣不回話,先喊了一聲。如音走出來,聽著王爺交待:“把這酒拿進去吧,再去廚房讓烏珍把昨兒朱祿買的酒燙些來。”
這才看著兩個書生道:“還有幾天要進科場了,今天少喝一點兒,權當給你們送送行。”
榮俊往房裡看一眼開玩笑道:“我卻想嚐嚐那金汁。”十兩金子一兩的酒,當然都想嘗一嘗。朱宣立即拒絕道:“這酒是暖身子的,西域所來,到了這裡好的是價值不菲,眼前只有這一點兒,全部是給內人。兩位想喝,夏天過去時到我家裡來,一個人管你們一瓶子。”
在房裡微笑的妙姐兒立即掐指算一算,家裡的商隊再慢夏天也能回得來,家裡的葡萄酒也不多了,還是自己看著快沒有了,一向節約著用。
酒過三巡問功名,榮俊和方裕生頗有幾分洋洋得意,誇口道:“自我們趕考,這已經是第三科,理當要中了。有句話說,龍頭屬老成,火候到了,自然要中。”
朱宣微微一笑道:“說的是。”徐從安老成龍頭久矣,三科之內也沒有中。眼前這兩個人依然是“狂生”兩個,只見輕狂,不見穩重,少年書生這樣的人多的是,朱宣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榮俊性子急,說了出來,從袖子裡取出一件東西,遞給朱宣道:“朱大哥,你談吐不凡,應該也是中過的,你看我們兄弟今年魁星高照,居然弄到這個。”
紙上是三道試題,朱宣看過還給榮俊道:“這要是真的,你們不中真的是說不過去。”朱宣不是考官,試題皇上圈過親手封起來,這三道題居然是看著不錯,朱宣也不知道是也不是,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說。
方裕生也道:“當然是真的,這可不是容易弄來的,各人緣法罷了。可笑與我們同住一屋的人,我提點他們,居然還不信。”朱宣聽過只是一曬,提醒道:“不管真假,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訴別人。”如果真的是漏題,這不是沒事找事情嗎?
看看眼前兩個“狂生”的狂態想上一想,這題未必真,如果是真的,他們能弄到,別人也會弄到,那就真的是漏題,這場春闈就好看的很呢。
榮俊只是在房裡打量,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東張西望:“朱大哥,真是佩服你,這地方寸土寸金,據說物價騰貴,你攜著家人打算在這裡長住嗎?”院子裡花草也有了,有些一看就是自己買的。
朱宣也就實說實說:“這天氣太冷,出門容易生病。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天暖和了還要別處去呢。”兩個書生聽朱宣這樣說,不能不看一下他身上的單衣和房裡的大火盆。
“那你應該晚些出門才是,先時還以為你也是趕考的,只是趕考帶家人的可是不多。”方裕生笑著又問道:“這房子象是在收拾著,怎麼卻不僱個廚娘,倒是酒樓送菜,這兩道菜倒是很不錯。”
朱宣看著那兩道菜,卻是妙姐兒煮的,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只是道:“我們住不到夏天,所以不僱廚娘,酒樓每天送來也就是了。”
“這得多少錢,還是僱個廚娘省一些兒。”方裕生笑道。榮俊拉一拉方裕生笑著提醒他:“你看朱大哥象是個省錢的人,你看看這房裡的那盆花,花房裡才能養得出來,至少一兩銀子一盆,又不長住,就這樣花費。”
手中有試題,又覺得自己胸中有萬物,兩個書生在朱宣這暖和地方一直盤恆到晚上才走,朱宣才走進來看妙姐兒,因有了酒,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