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妙姐兒被毅將軍弄醒了,很是委屈地毅將軍坐在床最裡面,對母親道:“看看我又睡到裡面來了,是父親抱的我,還是母親抱的我。”然後在母親一片歉意聲中,帶上三分氣乎乎再睡到中間去,緊緊抱著母親的身子道:“這一次不要再撇下我才好。”
母子這樣對話,一向警醒的朱宣也醒了,只是沒有動,眯一條縫看著兒子抱著妙姐兒睡,心裡想一下,這樣你更容易到床裡面去,不如貼著父親,倒不會把你半夜裡弄到床下面去。
沒有想到這小子半夜裡又醒了,朱宣繼續睡覺,每天早上料理兒子睡在哪裡這件事情,倒成了老子的事情了。
一早起來,毅將軍樂陶陶把母親推醒:“這一次你沒有撇下我。”妙姐兒在兒子面頰上狠狠親一口,道:“從沒有撇下你過,或許是你自己睡著跑到裡面去的也不一定。”
“是嗎?”毅將軍將信將疑,聽得外面的朱宣覺得這母子兩個人,倒也猜出一半。
淮王也是個不睡懶覺的人,聽到外面院子裡拳風呼呼,走出來看著朱宣教兒子,父子兩個人一般的俊秀,看上去就養人眼睛。
在家裡主中饋的江秀雅起身去看南平王妃,卻看到她坐在一側房裡的書案前正在寫什麼,看到江秀雅過來就一笑:“我在寫功課呢。”這是那書生露出來的三道試題,明天就是春闈的日子,朱宣讓妙姐兒一天寫一道試題,然後等春闈出來後,拿印出來的前幾名的文章一起來看。
江秀雅卻認字不多,又不好打攪,含笑出來回到自己房裡,站在房門口的淮王隨口問一聲:“怎麼不去陪一下,”兩個女眷在一起應該是整日有話說才是。
“王妃在寫字,說是做功課。”這樣的回答讓淮王愣一下,看著院子裡朱宣帶著兒子在習武,再往房裡看一眼,王妃在寫字。看著晨曦照進院子裡,朱宣認真對兒子說話的身影,淮王更要嫉妒南平王,這人也太會享受。
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一個字不認識也太無趣,古來多少文人騷客,青樓之中找才女,如果家中也有一個會認字,可以詩酒助趣的人,估計找青樓才女的會少一半。
朱祿帶著一個人出門買早點,前餅果子,豆花兒弄一堆回來,還有幾封貼子,都是這附近住戶的,都是一個意思:請今天務必一定棋坪裡來坐坐,看一看你的衣服,大意不過如此,也有意思淺近的,也有一張詞句合乎禮儀的。
如音已經把那件“朝霞”掛在房裡,正在檢視那柔滑的衣上有沒有需要再彌補的。然後取首飾去,首飾帶的不多,只是一個小小匣子,卻件件精品。取出來放停當,這才去請用過早飯的王妃來換衣服。
一身紅衣,膚如凝脂的妙姐兒從房中走出來時,朱宣立即就有幾分後悔,還是讓妙姐兒在家裡待著吧,想來鹽商豪奢一定有美妾,昨天那個紅衣生的也好看,知道什麼是山荊,還有幾分儒雅氣質。
可是也比不上南平王妃王府裡薰陶出來,禮儀媽媽身後跟隨的那種大家氣度,坐在房裡的淮王驚豔之餘,也輕咳一聲說一句:“山上冷呢,其實不去也使得。”
江秀雅忍住笑,我嫁的這位丈夫對南平王妃這種情懷,當然是瞞不了我,只是他只能想著卻得不到,輕薄一下都不行,又不是尋常女子。每每這樣想時,江秀雅就會忘卻淮王的幾分冷淡和荒唐。
不顧還有淮王夫妻在座,沈玉妙聽著淮王也這樣說話,立即快走一步,雙手抓住朱宣的手,帶上三分嬌嗔對朱宣道:“表哥。”
妙姐兒時有的孩子氣讓朱宣總是想笑一下,看著她有幾分急了的臉色,朱宣拉著妙姐兒坐下來,安慰她道:“沒有說不帶你去。”
想想淮王說的也對,朱宣道:“山上冷,我們近中午時再去,擾他一頓午飯去。”大家一起同意,不過是為玩一下,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