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自然地又接一句:“是啊,以前是下面的掌櫃來,年前他就回家,在我鋪子裡做了幾十年,有了幾文了,回去享清福去了。”
“我想也是,”店老闆眼睛又在男裝的妙姐兒和江秀雅身上看一眼,笑道:“兩位小掌櫃的也是第一次出門才是。”
坐了一盞茶時分,一行人這才走出店來上了馬,跟從的人馬上都備著有布口袋,想來一開始就想來的名頭兒進山去。
剛吃過飯暖烘烘的,妙姐兒一開始不覺得冷,還是騎在自己的馬上和江秀雅高談闊論,看到眼前情景開闊,突然想起來陶秀珠,以前多麼豁達的一個人,妾生了一個兒子,就覺得不一樣了。
有幾分嘆息的妙姐兒對江秀雅道:“要是姚夫人也能來這裡看一看就好了。”也許心裡會開闊一些。
江秀雅在京裡就聽到過,南平王妃和姚夫人,高陽公主是比較好,先聽到她們三個人好,再隱約聽到高陽公主以前象是要嫁給南平王,當然是鬧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宮闈秘聞不說為好。
當下江秀雅只是附合妙姐兒一聲:“這天看起來這麼高,跟爬山看著也差不多了。”一陣風吹來,兩個女眷一起縮起脖子來。
覺得這風頂不住了的妙姐兒對江秀雅歉意地一笑道:“這太冷了,我還是到表哥那裡去。”然後總算忍住沒有看淮王一眼,聽著江秀雅微笑答應一聲,妙姐兒催馬到朱宣身邊去。
朱宣先是一句調侃:“肯過來了?”風把妙姐兒吹得小臉兒都通紅的,沈玉妙笑嘻嘻:“還是在表哥馬上暖和。”
朱宣伸出手去把妙姐兒拎到自己馬上來,裹在自己的披風裡,只露出來的一張小臉用妙姐兒自己披風上的風帽蓋上。
一旁和朱祿坐在一匹馬上的毅將軍也笑嘻嘻看一眼,毅將軍年紀太小,怕馬顛著他,朱祿弄一個象女人背孩子的圍兜一樣的軟布兜,把毅將軍纏在自己胸前,其實屁股下面是布兜,沒有捱到馬。
淮王看一下江秀雅,也淡淡道:“到我馬上來吧。”伸出手來把江秀雅拎到自己身後來。這才看到南平王妃從風帽下露出臉來看一眼,才一笑又把臉躲到風帽下去了。
哼淮王在心裡哼一聲,連我對王妃好不好,美人兒也要關注一下。
這一下午稍稍走的快一些,前面是看好的路有一個集鎮,天黑以前半個時辰到了地方,妙姐兒一路上睡著了,所以一個下午都覺得安靜之極。
這是山口,倒有幾分熱鬧,守著集鎮有一個關卡,盤查的象是很嚴,朱壽先跳下馬,笑嘻嘻的兩個銀包塞過去:“收點兒山貨虎骨什麼的,這一冬了,總能收到點兒吧。各位軍爺行個方便。”
就這麼過去了,倒是淮王對朱宣低聲說一句:“這山裡藏著寶嗎?要這麼盤查,比城裡盤查的還要嚴呢。”
朱宣淡淡一笑道:“你忘了你的奴才是怎麼說的。”淮王不說話了,吏部侍郎被行刺後,自己在吏部的家臣自盡前,託人送了一句話出來:“將有大變。”
看著南平王若無其事的樣子,與朱宣並行的淮王又低聲說一句:“你知道是這樣,還帶著女眷出來?”
朱宣還是一臉自如地回答淮王:“就是帶她來看看,天天關在家裡除了淘氣還是淘氣,世事一點兒不知道。”再就整天跟表哥計較不清,以前的風流債一筆一筆算過來,一想想捉姦把自己堵在房裡不敢出來,朱宣後來越想就氣都不打一處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表哥就走出來,看你個小丫頭變不變臉色。朱宣一想到這裡,才會由氣不打一處來變成幾分得意,一定又撲在表哥懷裡哭,等著表哥來哄你。
朱宣在心裡把這件糗事想了又想,一直想到妙姐兒撲到表哥懷裡哭,他才舒服,不過自負的南平王沒有想到,妙姐兒是做好了他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