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薄倖人,至少在妙姐兒眼裡是薄倖的,沈玉妙一身的火上來了,決定自己為情除害,桐花為情求了沈王妃跑來,迎接的卻是一排冷箭。
坐在山下安全距離良久,看著這一片山嶺上火光沖天,一直打到中午,杜威才一身硝煙地過來:“請王妃回營,山上的山洞俱各相連,只怕是要時間才能打下來。”
一夜喊聲殺聲不絕於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兵士來請沈王妃去上山,一天一夜的激戰,杜威把殘餘的一些人堵在一個不相連的山洞裡。
妙姐兒上山時,山上幾步一崗到處是士兵,走到山上的山洞裡時,沈玉妙覺得自己氣喘吁吁,爬山就是偶爾也不是好玩的。
“王妃來了,有話就說吧。”杜威對著幽黑的山洞裡喊話。山洞裡第一句傳來的話仍然是一句:“桐花在哪裡?”聲音嘶啞難聽,不太容易聽得出來是嘎格頭人的。
此時此地還要說這樣的話,沈玉妙怒火滿腔,也不用喊話,自己憤怒地道:“你害死桐花夫人你不知道嗎?她帶著傷去見我,你不知道嗎?”
杜威只是帶著人用盾牌護在沈王妃身前,過上一會兒,山洞裡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片刻以後,一個面容憔悴鬍鬚拉拉的人出現在眾人視線上,仔細辨認一下,可以看到是嘎格頭人,他帶著傷痛的表情出現在洞口,身後跟著一群人,都是面容憔悴。
嘎格頭人沙啞著嗓子看著洞口處精兵護衛下的沈王妃,美麗依然如一朵地上的鮮花。嘎格頭人忍住心痛又問一句:“桐花在哪裡?”
妙姐兒看著這個只為和父親奪權,報復父親,這才把事情演變成這樣的嘎格頭人,淡淡說一句:“她死了。”
嘎格頭人臉容猙獰起來,一下子拔出手上的腰刀,怒聲撲過來:“我要殺了你。”一陣混亂中結束,又有不少人被砍翻在地。
朱祿護著王妃往山下走:“殺人不好看,請王妃下山去。”混亂中妙姐兒回身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人被一劍刺入喉中,只能轉身往山下走。就是這樣,鼻中仍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一直站在半山腰,朱祿鬆口氣,妙姐兒也鬆口氣,那股子血腥氣聞起來讓人要嘔吐不止。看一眼山嶺下,仍然是一片蒼松綠林,大好景色。
別的山寨在這些日子裡都已經歸順,只有這一座孤守的山頭,今天也可以結束了。山下軍營中突然升起來一面大旗,在風中烈烈作響。
朱祿高興地指給王妃看:“王爺來接您了。”原先只有南平王的大旗和杜威的大旗,現在重新升起來的還是一面大旗,風中一展開,就現出一個硃紅色的大字:“朱”。
朱宣一回到家聽說妙姐兒到了山林裡,沒有休息就趕了過來。
在山洞前的杜威看著又砍倒不少人,只有這位大命的叛父叛君的頭人還活著,只是身上又多了兩道刀口。
“頭人,王爺來了,”杜威指著那碩大的朱字對嘎格頭人笑道:“有什麼話,也不用同王妃說了,到是同王爺說是正經的。”
看著山下朱宣的大旗,嘎格頭人只是黯然,母親自小兒教導,對父親的仇恨讓他覺得活著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殺了父親。
杜威看著山下王爺的大旗只是心裡想笑,沈王妃在我這裡,當然我護得周全,聽說王爺不在,這一回來就趕過來了,就這麼一會兒到了,也要樹旗立威。
妙姐兒則是心花怒放,表哥到了。看到那碩大的朱字就覺得心裡開心。回到軍營中,在軍帳前下了馬,表哥在這裡,當然是佔用杜將軍的營帳。
就是妙姐兒昨夜,也是住在這裡。杜威一夜都在山上沒有下來,就是下來,也要把自己的營帳讓出來。
“表哥,”沈玉妙奔入帳中,先喊上一聲,帳中卻沒有人,想象中,朱宣應該是戰衣戰袍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