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想想長輩們在背後說閒話,太夫人也覺得可氣:“這些長輩們,越老越糊塗了,今天碰個釘子也好。”
房裡這樣說著話,外面丫頭們回話:“親戚們來看太夫人來了。”太夫人這才換了笑容說一聲:“請。”
太夫人房裡有客,朱宣在書房裡自有家裡的爺們陪著,沈王妃也有年青的女眷們陪著,都在房裡奉迎王妃今天說的怎麼怎麼對,把長輩們背後又告了一狀。
行走在花樹下的世子朱睿卻是不怎麼高興,一個人悶悶不樂地走著,父母親回京裡來,世子又重新有了心事。
父親對妹妹是偏疼,世子總不會和端慧去爭寵,可是毅將軍自一年前回京裡來,夜裡睡在床上對哥哥說,自己睡在父母親中間時,世子朱睿聽過以後,心裡總有幾分不舒服。
中午吃飯又白聽了一頓訓,朱睿心裡就更不舒服 ,父親見了自己,從來就是板著臉一通訓誡,見了毅將軍也是如此,見了閔校尉也是這樣,可是毅將軍上有哥哥挨訓,下有弟弟陪訓,再加上肩膀上擔子沒有哥哥那麼重,毅將軍沒有心理上的壓力。
閔校尉還小,還可以對著祖父撒嬌,朱睿卻是過了撒嬌的年紀,正在似長成非長成的年紀,整天就聽著“世子應該是這樣,世子應該是那樣,”心裡就格外的不舒服。
父親真偏心,從來不疼我。朱睿低聲嘆一口氣,跟在身後的朱小根聽到了,做奴才的心裡大為不解,王爺王妃回京裡來,世子一直是想念父母,應該是高興才是,怎麼今天這樣的熱鬧勁兒,世子反而不高興。
至於世子挨訓,跟的人當然是明白的,世子爺在王府裡是什麼樣的地位,是王爺膝下不可以缺少的人,才有徐先生,鍾將軍日夜跟著。
就是毅將軍現在有史敬功跟著,可是史先生的名頭兒還是比徐先生差得太多。朱小根是不明白世子的心事,因此上問一句:“今天都高興,王爺也敬了王妃酒,世子爺怎麼倒不高興了?”王爺也敬王妃的酒,這件事情又可以讓家裡人傳誦一時。
朱睿只是嘆氣,個人心事個人知道,父親從來不待見我。朱小根就亂猜一氣:“想是過節的衣服世子爺覺得不好?”
“胡說一氣,衣服是母親備的,怎麼會不好。”朱睿笑罵了朱小根。這個不是,朱小根再猜:“那就是世子爺沒有訂親事,心裡不舒服?”
朱睿抬腿就是一腳,更是要笑了:“這有什麼可煩的。”毅將軍有個小媳婦兒,沒事就接來,沒事就被顧家接走,從來是朱睿取笑的話題。
“真要是為了這個,世子爺千萬別不高興。我聽人說了,”朱小根小聲道:“王爺對世子爺的親事看得很重,左挑也不中,右挑也不中,京裡的姑娘挑了一個遍,也沒有一箇中意的。”
朱睿這一會兒心裡才有幾分舒服,說父親不待見自己,一見面就教訓,可是在親事上面,家裡的人都知道,王爺挑世子的親事挑了這幾年,總是不中意。在世子的親事上,王妃也不能插話,都是王爺自己挑。
說親事居然把世子說得有笑容了,朱小根更是覺得自己猜對了,就按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姚家的雪慧姑娘,王爺不同意,說姚夫人是個淘氣的;張家的水月姑娘,王爺說她生得不好。。。。。。”
朱睿越聽越想笑,聽著朱小根一氣評下來十多位,至少有一半是以前見過的,今年就來到京裡只有幾天的時間,也趕著抽時間會了幾位老親。
此時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前,外面是一帶池水,水裡有家人行船在收拾水裡的荷花,世子朱睿一時的情緒消失了,父親不疼自己,就不會這樣忙,還見縫插針的擠出時間來幫自己看親事。
一旁的朱小根又畫蛇添足地說上一句:“王爺一定是想按著王妃的品格兒找一個,唉,”朱小根嘆氣:“這可就難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