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跑出來這樣的笑話來,方氏進王府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相信,以前聽說還覺得一個奴才哪裡有這樣大膽,今天早上從朱明嘴裡證實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方氏也冷笑道:“大嫂真真是個心裡來得的人,縱容這奴才把丫頭們都弄了一個遍,作主子的哪裡還能接奴才的腳去。這倒也是個防大哥的好辦法。我就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來。”
這樣想一回,看著外面日頭升得老高,方氏在房裡坐不住,就來找申氏說話解解悶。申氏可巧兒沒有去太夫人房裡,正在房裡讓丫頭們拿衣料來看,這是例年太夫人大嫂賞下來的,擺得一間房裡都是衣料。
“你這是做什麼?”因是有日頭,方氏手裡握了一把團扇擋著日頭過來,看著這一房裡的衣料好笑。
申氏請方氏坐下來才道:“不是天熱了,昨天無事一查,居然積了這麼許多在這裡,我拿出來給房裡人做幾身衣料才是。馬上天熱了,肯定荷花節,遊園的要玩幾天,大嫂從回來西山的園子還沒有去過,我先做好了,好去玩。”
方氏只是笑:“你想得周到,想來房裡人人都有的了。”拿出來的衣料也是不等的價值。申氏用手摸著手上正看著的衣料對方氏道:“我不瞞二嫂,這上等的,我和三爺做兩套,再差一點兒的給姨娘們做,然後丫頭們都有份。二嫂也積了許多,只是不見拿出來。”
這又是一個賢淑的人了,方氏只是含笑,公中自有四時衣物,就是姨娘們雖然少,一年也有兩套新衣服,三弟妹不愧是姨娘生的,只要自己做,就要把姨娘帶上,所以孟姨娘才和申氏親近一點兒。
申氏看完衣料把丫頭們打發出去,聽過方氏的那個笑話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對方氏道:“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前兒我去看學哥兒,太夫人拿了自己的私房讓人賞給福祿壽喜四個奴才。說是大哥這一次大捷,戰場上有兇險,當時跟在身邊的朱祿朱喜兩家奴才四對人,兇險當口兒上,要跟著大哥一起殉國。”
說到這裡,申氏一聲嘆息:“太夫人一聽就落了淚,讓人專門賞這四個奴才,當時不在王爺身邊的朱壽說是去找草原上迷路的將軍們,朱福兩口子是在封地上當差。不是也一樣地賞。這四個奴才一成親,外面賞了院子,家裡也賞房子,太夫人說打小兒跟著王爺一起出兵放馬的,命都拴在腰帶上。”
申氏自己說得格格一聲笑,正要想打趣兩句,比二爺三爺還要強呢,想想方氏素來有些左性兒,說了怕方氏多心多想,就嚥下去沒有說,申氏在心裡想,這四個奴才其實是比二爺三爺在王爺還要親,這也是實情。
這樣的笑話方氏也只能在房裡和青桃說一說是個笑話,在外面就說不通了。悶悶的坐了一會兒,方氏再走出來,心裡還是悶,我們家是怎麼了,奴才比正經主子馬上還要大了,居然都覺得正常的很。
走出來一地的日頭從樹影兒裡照下來,天氣開始悶熱起來。方氏決定去大嫂房裡看一看去,先聽聽大嫂的心思,要是我們房裡五個姨娘,大嫂要是不高興,只能是先當通房丫頭吧。有孩子最大才是。
妙姐兒房裡也有客,卻是久違了的高陽公主和陶秀珠。三個人在沈王妃管家的偏廳上正在說笑。
陶秀珠依然是伶俐的:“我們算是體貼的,知道你剛回來的幾天裡一定是忙的,所以今天才來。”今天就是不速之客,事先不問不說,直接和高陽公主就闖了來。
高陽公主卻是有別有笑話要說,把人都打發走,對妙姐兒取笑道:“背後有人罵你知道嗎?”妙姐兒手裡正剝著一隻石榴,含笑只是點頭,當然是知道有人在罵我。都是表哥的那些夫人們。
為了說這個笑話,衛夫人專門又來了一回,就是住在城外的左氏也聽著風聲來了一回。高陽公主俏皮地取笑道:“說你狐媚專寵呢,是怎麼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