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妙姐兒閃著眼眸一笑:“表哥晚上再摸摸看。”朱宣雙手在火盆上烤了一下,這才過來捧著妙姐兒的小臉對看一下,取笑道:“看看過了一夜,表哥有沒有再多幾條皺紋。”妙姐兒每逢如此,就在認真搬著朱宣的面龐看一看,自己忍不住笑:“表哥不能再取笑你,你還是好看的表哥。”
小桌子上取過一封信來,是衛夫人的,妙姐兒笑著道:“父親母親已經到了家裡,是過了三天才來的信,說是一切都好。”
衛夫人臨走的時候對妙姐兒小聲說過:“以前說回去,還會有點兒擔心,現在不用擔心了,家裡是三個,我也是三個人回去,就是說話都是三張口對三張口。”家裡三個姨娘,衛夫人又給沈居安新買了兩個丫頭,這一下子衛夫人覺得底氣十足。
妙姐兒當時嘻笑一下:“還有父親呢,”衛夫人再接著低聲道:“可不是,你父親要成香餑餑,以前在京裡算是怠慢他,宮裡住著時有幾天不回來,等著他來催才回來,現在看來我要想想如何奉承他才行了。”
朱宣只聽到平安兩個字就不再說什麼了,讓人催飯來,又想起來問一聲兒子們:“說今天客人多,世子的朋友,毅將軍的相識,端慧也來了幾個閨友不是,飯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妙姐兒帶笑看著朱宣,從丫頭們手裡接過剛送上的烏木銀箸遞到朱宣手上:“表哥越來越關心了。”
朱宣只能道:“想來是老了的原故,霍將軍,你見過的那一位老將軍,以前沒有這麼嘴碎,一年比一年話多,見到就要絮叨幾句。我呀,也快變得跟他一樣了。”以前何曾管過兒子們吃不吃飯,餓了自己當然會吃。
“表哥人是沒有老,只是心老了不少,”妙姐兒打趣道:“話多不好嗎?我喜歡聽呢,我以前不是總說話給表哥聽。”沒有想到是由自己身上而起,引起朱宣覺得老了的妙姐兒還在笑。
朱宣半真半假的道:“看著你這小老婆,所以覺得老。西陵侯再問我,他收房十六歲的丫頭行不行,我就讓他算了吧,沒的映著人老了不少,沒事找這種不舒服去。”
“兒子要買什麼刀,我讓人去問一問,要幾萬兩,”妙姐兒只和朱宣說別的,沒有把朱宣覺得老放在心上,依然是壯年精幹,談什麼老不老。妙姐兒此時只是怕兒子們上當:“我又不懂,才請表哥回來用飯,表哥給拿個主意,幫孩子們看看去。”
朱宣一聽就“哦”一聲:“你今天不是專等著表哥在吃飯,兒子們大了,遲早是有媳婦的,到那時候,沒有人理你,看你找不找我。”妙姐兒嘻笑一下,才聽到朱宣隨意地道:“上當能長記性這當也沒有白上,就怕上當不長記性,不是他還沒有掌家,隨他撲騰去吧,最多你多出幾個錢罷了。”
從不讓給錢到少給一點兒,現在算是放開了,妙姐兒當然是喜出望外,趕快道:“多謝表哥,還是表哥想的周到。”朱宣只是道:“只是你別為他們上當不高興就行了,還是小孩子呢,又是剛開始弄這個,花點兒錢就花吧,也不值什麼。”
房裡夫妻兩個人極樂融融地在說家事,房外雪尚飄,把這院子一點兒一點兒地埋在這雪裡,偶然有強勁北風吹過,也會吹落一個枝頭上冬日殘存的大紅大柿子,就有一個小丫頭要跑出來撿著拿進來看:“又掉了一個,再這麼吹幾天,這枝頭上一個不剩了。”
下午睡起來,來的客人是丁正巖的夫人,卻是來求事情的,沈王妃坐在錦榻上,正在看著小丫頭裝銀燻球,把商隊帶回來的花裡提出來的香精油滴在銀燻球裡,果然是一室玫瑰花的香氣。
正在思索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花瓣做這個,街上雖然有的賣,自己做的更澄淨,丁夫人就來了。
自從丁正巖在南平王帳下後,丁夫人更是時時地來看,沈王妃又孕了,丁夫人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