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和舊年一樣,備下各種時新年下玩的東西,先給老侯爺、太夫人送去,再就是候著賞人,至少妙姐兒雖然是三十多歲,依然被南平王慣得年下節下是跟著孩子們要東西。
眼看著投壺也好,趕圍棋子兒也好,都不是朱宣的對手,投壺要準頭兒,趕圍棋子兒擲骰子,妙姐兒肯定是不如朱宣。
在朱宣出門會客的時候,母子幾個人想出來這種餿主意,眼睛只是巴著梅花高几上擺著的兩盤子東西。
對著這個推來推去的投壺只是看的朱宣再多看幾眼,象是出乎意料之外,再看看眼巴巴對著自己看的妙姐兒和孩子們,這才含笑道:“這絕妙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我,”胖倌兒第一個站起來,挺著小胸脯;端慧笑眯眯也把小腦袋伸過來一些:“這樣主意,當然是端慧的不是。”
朱閔一派含蓄的樣子,拂一拂袍袖哈哈:“那我就讓給弟妹吧。”聽得胖倌兒和端慧一起回身來白眼一下:“你只說一聲好。”
閔將軍力爭一下:“我指名胖倌兒推投壺來著。”錦榻上分坐在小桌子兩邊的南平王夫妻已經是含笑手握在一起,朱宣一隻大手握著妙姐兒的一隻小手,依然是如以前一般柔嫩,摸在手裡是溫暖的,朱宣這才對著妙姐兒一笑,再看看爭論的孩子們拉下臉來:“出這樣調皮主意的人,為父是要責備的。”
三個人笑嘻嘻爭論的孩子立即謙讓一下,眼睛一起看看榻上睡在母親身邊的福慧,胖倌兒是沒有底線的能說出來:“那就***吧。”
福慧郡主睡在自己的小木床上,房裡這樣熱鬧,只是睜著眼睛,象是這樣年紀也聽不到什麼,但是烏亮漂亮的眼睛還是轉上一轉,只是讓人不明白她發表的是什麼意見而已。
“把東西送過來吧,這樣投壺,倒真是第一次看到,不認輸也不行。”朱宣讓丫頭們把盤子裡東西拿來分分,再對著妙姐兒略帶嗔怪地看上一眼:“你是最淘氣。”安坐著不動等著孩子們把投壺推過來就這麼往裡面一扔,投不中才叫怪。
妙姐兒分得幾個玉玲瓏,正在拿著看,聽外面丫頭們回話道:“二房裡芳蕙姑娘、芳苓姑娘來給王妃拜年。”這是一早兒來看過,沈王妃並沒有起身,是到近午後,朱宣和孩子們用過家宴回來才起身來玩樂。
略一思忖的妙姐兒對丫頭們道:“這就請進來。”二房裡的兩位親家小姑娘倒是殷勤,不管王妃見不見,是日日來請安,妙姐兒是早打發人去對方氏說過:“只是不方便,所以少見,倒是再住一時,等我好些再見吧。”
操持家務多年的妙姐兒也有心思趁著月子裡好好地休養一下,雖然沒有象別人操勞多年會有各種疾病,只是有難得的休息也覺得不錯。
門簾高打起來,芳蕙、芳苓兩位親家姑娘一起進來,這兩位也是一樣不姓方,同申氏房裡的紫影月影一樣,是方氏母親一族的表妹,女兒嫁的好,做母親的說話底氣就足,人心都是偏的,方氏母親送來的也是自己這一邊兒的親戚,所以朱明知道清楚以後,多年心裡壓抑的憎惡感又多了一層。
進來看到王爺和小王爺們小郡主都在,芳蕙和芳苓都是喜出望外,方氏家裡是士人一族,卻比申家要強些,人多有糾紛,孩子們成長也快些。芳蕙和芳苓年紀比紫影月影大不到哪裡去,卻比她們要心思玲瓏的多。
看到房裡人,都是要討好的人,今兒個在一起是難得的。因此上芳蕙和芳苓趕快逼住身子上前來恭敬行禮,聽到吩咐站起來時,起身時好奇地偷偷看一眼和王妃坐在一起的王爺,卻不是中午家宴時的少有表情,竟然是笑容滿面只是在和女兒說話。
端慧郡主向來愛坐在父親腳下的小杌子上,正在和父親說自己要一輛新馬車:“九皇子自己設計的,馬車裡小桌子有一層是磁石,茶杯底子上鑲了一小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