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撐得滾圓幾次,家裡人只是跟在後面給她喝消食茶,怕她不受用。
高陽公主是沒有想到過吃肉也要佔上風才行,畫畫兒要跟閔將軍佔上風這倒也罷了,也算是一件高雅事情。起身來謝過太后和皇帝金口玉言,高陽公主再陪笑對母親道:“就這些認識的人中,南平王家的兒子是常在一起玩,如果成親事,倒是彼此熟悉不是。”
太后皺眉更皺眉:“熟悉未必就和睦,熟悉的不和睦的也多的是。”這樣例子到處都有,人世之中本來就是什麼樣的事情都會有,有人挑毛病,只能說她忘了這世上沒有絕對一定的事情,讓她好好想想,想不通別人再解釋也無用。
“母后,就許這親事也得母后才行呢,”高陽公主對著鄭太后略有些懇求,皇帝看到只是一笑,鄭太后一聽就是味兒:“康寧許親事當然我來許,只是你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難道是你要許親,南平王還拿著不成?”
高陽公主款款道:“這親事是南平王幾年前有書信求聘,不過,”高陽公主格外地笑臉迎人:“母后日常時有不悅之意,南平王近來不再提此事,想來也是知難而退的意思。”
一聽到康寧許給南平王的兒子就要說不同意的鄭太后聽過更是不悅,皺過眉以後先不說話,反而問一聲皇帝:“我x常有不悅的意思嗎?”皇帝只是微笑:“或許他們家想左了也是有的。”
當著太后的面,皇帝當然是這樣說。
鄭太后一聽大為得意,對高陽公主道:“你看,皇帝都說沒有,是他們家想左了。”鄭太后用手指按一按眉梢,這才道:“別人我是不管,南平王一定要年年求聘才成,有女百家求才對,南平王爵顯,”只說到這一句,太后就停上一下,故作漫不經心地把話岔過去,略探著身子問高陽公主:“朝中這顯貴之家,有哪一家是不來求親的?”
南平王爵顯,不求都不行,而且南平王家兒子出色,不求不是藐視長公主,藐視太后,藐視皇上?
與高陽公主一起辭出太后宮中的皇帝想到這一件事情上心裡好笑,再想想我的兒子裡現在就有人要當漢武,皇帝就笑不出來。
老子沒有拿到皇權,兒子這就要上位,對於在位的皇帝來說,這就不覺得心裡舒服。在路上又安撫高陽公主幾句的皇帝往自己寢宮而來。
白日池水或有融化,晚上入夜北風清冷,皇帝突然駐足嘆一口氣,還記得當年事情,也是這樣的深夜,皇姐帶著文昊頂著寒風入宮來求見,只是為著太上皇一時寵幸一位年青嬪妃。此時不算得志的皇帝還是能想起更不如意之時,朕的皇位來之不易,母后算是運籌帷幄,皇姐卻是身先士卒。
回到自己宮裡的皇帝雖然是夜深,還沒有休息的意思,只是喊來幾個心腹宮人一一問話:“皇子們往太上皇和太后那裡去,都是哪些人,去說的是什麼?”這樣一一問過,皇帝只能是微笑,脊背發涼不,或許未必。
一直到聽完,皇帝都是和顏悅色,最後只是一句:“朕孝敬上甚覺不足,皇子們代朕行孝心,朕心甚慰。”用這句話做今天一天事情結尾的皇上,覺得自己這就可以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情也得休息不。
至於是心事重重地休息,還是心懷舒暢地休息,就只有皇帝他自己才知道。。。。。。
春風吹開一池碎冰的時候,房外還是春寒料峭。人在室外不是正午時分,還是會裹緊披風求一些暖意。
城外的一片野地,新草初生嫩芽,偶發的幾朵小黃花在馬蹄下柔柔碎去,若是有人注目也會憐惜才是。
此時馬上人的目光都在不遠處的紅衣身影上,紅衣身影下也是一匹高頭大馬,紅衣披風內是妙姐兒秀麗的面龐,她提著馬韁翻身再奔回來,在朱宣身前勒住馬韁,就此停下來,面容上也有一些得色:“表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