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在桌子上的劉媽媽這就笑勸道:“聽聽外面風多大,倒是不來的好。”妙姐兒和申氏站在太夫人身後看了一會兒牌,指望著朱宣能把老侯爺追回來,先就不說這一件子事情。
房裡是小小紅泥火爐上烹著茶水,一時茶開,太夫人才丟下牌坐回去:“偏了你們兩個人可不行,請二夫人也來,我才給茶喝。”
眼睛裡有三分狡黠神色的太夫人象一個孩子對著妙姐兒看看,妙姐兒也會意微笑:“母親這茶,當然是要分的均勻些。”這婆婆是不易當,如果是當惡婆婆,不講理的婆婆,不體貼的人的婆婆,倒是易當的很。
房外是大步的腳步聲,踩過風聲就到廊上。丫頭們打起錦簾來,門簾內吹進來的一絲兒風吹的小火爐裡紅紅燃火險些熄滅,朱宣出現在房門口,進來解去身上衣服先嗅一下,對著母親笑逐顏開:“我來的是時候。”
太夫人撩起來掐著邊兒的袍袖道:“不能偏著你,你等著,”再對丫頭們道:“請二爺三爺一起來才是。”房中人朱宣和妙姐兒先鬆一口氣,幸好沒有提父親,母親一定以為父親去坐小茶館裡聽書去了。
須臾,方氏和朱明朱輝先後來到,一起來看到人這樣齊全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再聽說是喝茶,都露出笑容來。
太夫人命人斟上茶來,一一地送過去,這茶喝過猶端著茶盞在手裡的太夫人才笑容可掬地說一句:“老侯爺總是在五十里開外了吧?”
對著孩子們驚異的神色,太夫人是心中有數:“我昨兒晚上就知道,還是我提醒他別忘了當年他那兵器,有一把小刀是他隨身帶的,倒是用的最順手。”很有得色的太夫人覺得自己提醒一句重要的話:“我不說,只怕他是記不住。”
朱宣和妙姐兒一場虛驚,就擔心母親聽到會不高興,聽著太夫人高興的很:“我和他說好,明年他回來,我這牙一個也不掉,從今兒起不再讓他掉,他回來還要能舞得動那石鎖才行。”坐在繡著流雲八寶紋的榻上,一身老醬紫歲寒三友錦衣的太夫人舉起手指來給兒子媳婦看:“老侯爺說了一百下,如果不到一百下,他就是個。。。。。。”
這一句卻是想不起來,太夫人轉身問人:“他說他就是個什麼來著?”丫頭們都含笑,太夫人這才明白:“他說的話,你們倒是不知道。等他明年回來再來問他。”
老驥伏櫪,終是離去,朱宣嗅著茶香,看著母親笑呵呵的面容,突然又是一絲親情上心頭,我也想去只是去不了,父親一定是看出來我的心思,他代我去了。妙姐兒含笑站起來提起小茶壺來。
朱明朱輝同方氏申氏也離了座,太夫人這才摧著丫頭們:“快接過王妃手中的來,都坐下才好說話。”
外面秋風越發刮的天昏地暗之勢,房中溫馨融融在品茶香,太夫人這一個偏心婆婆到今天,雖然是時有偏心,也還算是將就得過的一個不錯婆婆。
第二天風稍小一些,南平王府門前再送世子妃起程,風雖然小了,出來送行的人卻都是戴著風帽出來。
陶秀珠看著女兒身上是一件出毛的斗篷,紅色的斗篷上繡著百子嬉戲,這是妙姐兒剛給女兒的一件,給冰晶的是一件宜男花卉的衣服。
姚夫人沒有離別的傷感,一些兒也沒有,主要是沒有孩子在她心裡鬧騰的太兇。昨天與女兒團聚一天,陶秀珠不感傷,反而此時再感激地看看妙姐兒,留次媳在,讓雪慧走,當然是為著雪慧要早些有孩子。姚夫人當然是很感激。
這就是孃家母親催著起程,再交待雪慧:“我給你求的符你要放好了。”這是一道得兒子的符咒,陶秀珠為女兒誠心求來的。
世子妃姚雪慧拜別家人,坐下馬車,在這秋風起的天氣裡馳出京門。過了五十里的一座亭子打尖的時候,朱小根才對世子妃如實稟告:“後面的車子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