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迎上去的是地上的胖倌,手裡一個金頂針玩得正高興,看著父親是射箭剛回來,手上一個綠玉扳指,胖倌迎上去行個禮,眼巴巴地對著父親手上看,一直跟到錦榻前,朱宣把手上的扳指取下來放在小桌子上,胖倌一伸手就拿跑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繼續玩自己的。
“在說徐先生的親事。”妙姐兒看著朱睿過去給表哥送茶去,自己只坐著對朱宣說這件時常放在心裡的事情:“倒是表哥壓著他成了親,也就成了。”
朱宣搖頭,從兒子手中接過茶來:“隨他去吧,他要是想要,納妾也成。現在倒好,一個人自命詩酒為妻書為奴,等他老了後悔了,我再來笑話他。”一個徐從安,一個鐘林,這兩個倒象是比著不成親,妙姐兒個個都要放在心上去憂心。
玩了一會兒扳指的胖倌走過來拉朱睿出去:“跟胖倌出去玩。”朱睿被拉走了,朱宣才對妙姐兒道:“你不會把我在家裡的樣子都告訴兒子了吧。”
妙姐兒振振有詞的道:“當然要說,表哥象是不疼兒子,其實心裡疼得很,我當然要為你們父子親密多說一句話兒才是。”
“哎呀,你這個小丫頭,”面對三十歲的妙姐兒還要喊小丫頭的只有朱宣了,是真的有幾分急了:“你都說了哪些?”
微微顰眉地妙姐兒晃一晃,頭上首飾發出環佩響,賣足了關子,這才對朱宣道:“象表哥你接到兒子打勝仗的公文,半夜三更裡自己不睡,也不讓人睡,只是說:妙姐兒,備酒菜來,當浮一白。。。。。。”
朱宣臉上掛不住了,兒子的一點一滴進步老子都放在心上,可是妙姐兒學出去有些難堪。朱宣想板著臉,看著妙姐兒老大的人,又開始調皮的笑,有些板不住,只能抱怨:“你這個孩子太不象話,什麼話你都學。”
“表哥,”妙姐兒忍不住笑起來,走過來到朱宣身前,朱宣伸出手臂把妻子摟入懷中,聽著她嬌笑:“當然是能說的說,不能說的我是為你保密的。”
朱宣釋然,在那尚在調笑的面龐上狠狠親一記,再用自己的鬍子去扎妙姐兒:“疼不疼,表哥鬍子留長,再到軍中去,就不會總擔心別人會認出來是父子。”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回來(六)
第五百九十六章,回來(六)
世子回到王府裡過年,並沒有見到幾個人。人人都想見他只是見不到。唯一見過世子多次的就只有薛寶絹了。
張含冬回到家裡來就是不高興,先擺著臉色給母親看,往張夫人房裡榻上一坐,繃著小臉兒不高興。
寶貝女兒不高興,張夫人從來就是要“心肝呀,寶貝呀”地哄到好為止,現在看到又不高興了,坐到女兒旁邊去猜測:“我的兒,怎麼又不高興了,是郡主說了什麼還是和薛姑娘,鄭姑娘又生分了?”
“沒有。”張含冬只是拉著小臉兒,從來一不高興就是這樣,張夫人也不著急慢慢地哄到好為止,滿面笑容地喊一聲丫頭:“今天又給姑娘打的過年的首飾,快拿過來。”
一件新巧的首飾送到張含冬面前,張夫人才又問道:“那就是和陸姑娘又生氣了?”然後寬解女兒的小心思:“倒是不要常生氣的好,你不進王府裡陪郡主玩,又有誰能陪著。”扳著手指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現在南疆的世家,不過這幾家,人人都進王府裡去,就是不得常去的婁家姑娘,我聽說一個月也進去兩、三次呢。”
張含冬這才說話了,還是不高興:“可不是,以前就只有我們四個人進去陪著,倒還好算清靜。要過年了,走親戚的人也回來了,在京裡的人也回來了,姜姑娘、嚴姑娘、華姑娘也是天天去,卻原來京裡就見過,房裡都是人,虧得郡主也不煩,要是我,早就都攆了。”
“你就是為這個不高興呀,”張夫人覺得找到了原因,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