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兒也這樣過,跟在後面要衣服,看到朱宣的衣服送來,先拉過一件來套在身上,又肥又大地就這麼穿著過來嘻笑:“我就要表哥這一件,再瘦些再短些就成。”
搖著頭拿三兒子沒辦法的朱宣走出來,不管這孩子他要怎麼折騰,反正明天就回家去,最多再窮折騰這一路罷了。
出來的南平王把書案上妙姐兒的信收起來,心裡還在想著朱閔,罷罷罷,再大兩歲也到軍中來,窮山惡水的地方無處講究。
換上父親衣服又肥又大,閔小王爺把衣襟掖起來,袖子捲起來,披上油衣又去看大哥了,決定這一次離他遠些,至少在泥點**的距離之外。這樣還不能放心,臨出去的時候再看一看父親還有幾件乾淨衣服,看一次大哥弄髒一次衣服,還夠我看幾次大哥的呢?
這個記不住的孩子又出去了,朱宣更加搖頭,長子一看到弟弟們過去,先要瞪眼睛,就是朱宣有一次也看在眼裡。孩子們手足情真是有趣。
草原上秋雨綿綿,一個月以後的封地上也是陰雨綿綿,妙姐兒坐在房裡和端慧郡主相伴在做針指,端慧郡主看看母親手上做的一個活計,低聲地和母親在商議:“花樣兒要鴛鴦戲水的,”妙姐兒輕輕嗯一聲。
“鴛鴦一個要飛,一個要遊,”端慧繼續嬌滴滴:“鴛鴦要五色彩線,您別繡在腳尖那裡,走路會磨到。”
妙姐兒這才抬起眼眸來,對著端慧百依百順:“我都知道,不用你交待。”現在和端慧一起做的活是端慧郡主嫁妝上用的東西,有一些貼身用的, 象房裡穿的睡鞋,就是妙姐兒親手在做。
看著端慧嬌嫩的面容,妙姐兒低下頭笑一笑,繼續做針指,這些活有了端慧以後就慢慢在一點兒一點兒地做起來,女兒的嫁妝當然要齊備才行。
地上傳來“嗤”地一聲笑聲,對著母親嬌嬌撒嬌要東西的端慧郡主臉上掛不住了,對著坐在地上一張小書案前手拿著一個毛筆的胖倌嘟起嘴來:“你又笑什麼?你又懂什麼?”
“你就只纏著母親給你東西,”胖倌一語揭破姐姐的心思道:“父親不在家,你什麼都要。”父親不在家,時時跟著母親的胖倌句句都聽在耳朵裡,雖然不懂,只是記住了。
端慧郡主小臉兒躁得通紅,看著弟弟搖頭晃腦袋地手裡拿著毛筆還是在寫自己的字,又不好罵這個小孩子,擰在母親身上不依:“胖倌又取笑我。”
妙姐兒放下針線,摟著端慧在懷裡撫慰,也是罵胖倌:“亂說最在行,寫你的字,你父親這幾天就要到家了,我在信裡幫你說了多少好話,回來你寫的不好,以後再也不幫你說。”
胖倌這才得意洋洋地繼續寫字,一面自得:“我這就會認字,也會寫字了,要是信裡把我寫得不好了,我自己也會看。”提起筆來在紙上“唰、唰”幾筆,然後站起來兩隻手拿著給母親和姐姐看:“這是姐姐。”
紙上一個大圓腦袋的人,兩隻圓圈眼睛,一豎作鼻子,一橫作嘴巴,腦袋旁邊有兩豎比較長,胖倌做了一個講解:“這是姐姐的兩縷頭髮。”
“母親,”伏在母親懷裡的端慧郡主把臉埋在母親懷裡,更是不依:“母親不打他,我不依。”妙姐兒忍笑罵兒子:“快丟下來寫你的字,攢著好些打呢,想腫一次屁股不是,等我告訴你父親,分做幾次打。”
這才把手裡的姐姐畫像丟下來的胖倌老老實實坐下來,又小聲回了一句:“那我過年要趴在床上看炮仗了。”
才被弟弟羞的端慧郡主這一會兒又忘了,對著弟弟做鬼臉兒:“你呀,在床上趴一年都沒有什麼,吃也不少吃,喝也不少喝,就是淘氣也一點兒不少,趴在床上睡著還讓人往窗外去找,說是聽到好幾個蛐蛐兒叫,只有你才有這個本事。敢是那屁股長在別人身上,你就不疼?”
妙姐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