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陶秀珠這樣的心思以前在信裡就有表露過,忍了這些年,妙姐兒聽到不覺得奇怪,只是輕嘆一聲:“想來你們出來,姚大人倒是不知道?”也是三十歲出頭的姚夫人笑得象少年時一樣搖頭晃腦,頗有幾分胖倌的架勢,再低聲道:“讓他急去。”只留了一封信,母子三人不告而別。
一直到見到南平王的時候,陶秀珠心裡的疑惑又重新起來了,王爺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鄭重和和氣,正衣正冠在正廳裡大家裡見了禮,就是雪慧也覺得有幾分不對,這樣的鄭重從來沒有過,倒象是有什麼說法一樣。這母女兩個人依然是沒有亂想,高興淹沒了疑惑。
中午是路上吃的飯,來到以後坐著就大家說話,朱宣一直陪著半下午,陪得陶秀珠再次心花放,我當然是鄭重的客,當然是要好好的陪。
大家坐上這麼說說話,京裡各處人都問候到,朱宣這才目視妙姐兒:“夫人帶著姑娘小公子路上一定勞累了,請她們房裡歇一會兒吧。”
妙姐兒站起來答應了,陶秀珠一心的興頭,南平王從此嫌棄我說話隨心而至,難得今天也坐著一直在聽,這是姚夫人年青的時候就有的毛病了,規矩禮儀大場合上般般不配,就是有時候行事任性,說話任性罷了,所以才不中南平王的眼。
五月近六月的天氣,房裡是安排在園子裡一處小院子,雪慧一進來就對母親道:“這裡好,難怪母親總是想要來看看。”小院子一帶碧瓦,臨樹臨水,院中有一帶小石橋,幾步就可以邁過來,卻是白玉石的一道小橋,這麼小的橋,也雕花引鳳的十分精緻。
“那是當然,我來住過的,當然是知道。”陶秀珠在路上就對著女兒把這園子說得十分去,再看一看兒子,當然要在這裡跑著玩一會兒。
院外進來了幾個人,一看都是上了年紀的管事媽媽,頭上身上穿戴都不差,陶秀珠對雪慧道:“你朱伯母又讓人來送東西來了。”一眼就可以看到手裡捧著的東西,陶秀珠只是看一看:“是衣服,那匣子裡有首飾。”
等到送進來,果然是首飾和衣服,首飾匣子開啟來,顫巍巍一枚金鳳,看得陶秀珠和姚雪慧都是一愣,再聽著管事的恭敬地道:“王妃在安排晚上的酒宴,一會兒就來,說請夫人先為姑娘穿戴起來,有什麼話王妃來了再說。”
“好,好,”陶秀珠慢慢才說出來兩個好字來,別的也說不出來什麼了,眼睛看著那金鳳,一時百感交集,這是宮裡賞下來的穿戴,一向是妙姐兒戴過來的,鳳翅依數目來判定主人的身份,就是姚雪慧也不敢相信,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管事的放下來東西行了禮出去,房裡母女兩個人坐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四個大荷葉翡翠盤子,上面兩匣子是首飾,一應頭上的項鍊耳環全部應有,指明瞭這是:“王妃給姑娘的穿戴,”另外兩個盤子上一個盤子裡是鞋腳,兩枚明珠墜腳頭,一個盤子裡衣服,明晃晃的珍珠寶石在上面,陶秀珠看看女兒,姚雪慧也看看母親,母女兩個人都是異常的鎮定,這窗戶紙兒也沒有捅破,先是不要高興得太早的好。
也許。。。。。。這是妙姐兒借給雪慧穿的?陶秀珠和女兒同時這樣想起來,人到大喜之時,沒有說破反而不敢去認了。陶秀珠站起來,對雪慧微笑道:“既然送來了,就穿上吧。”
丫頭們打了水,陶秀珠親自動手幫著女兒穿戴起來,兒子姚德陽手裡拿著一枝子剛掐的花兒跑進來,問母親:“可有我的衣服?”聽說沒有,就又跑出去了。
房裡鏡臺前坐著的姚雪慧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來喊一聲:“母親,”陶秀珠拉住女兒的手,房裡還有妙姐兒派來服侍的丫頭,陶秀珠只是微笑看著女兒:“你先梳妝,一會兒朱伯母來了,就什麼都知道了。”沒有兒子的衣服,只有女兒從頭到鞋腳的穿戴,巨大的幸福感一下子就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