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世子朱睿,妙姐兒再忙碌的就是送姚大人一家,他們也訂下來三天後就離去。雖然留雪慧住上一段時間,朱宣倒是不反對,只是姚大人是不會同意,覺得這樣並不好。
這是一段無憂歲月,妙姐兒坐在房裡繼續為女兒趕嫁妝,房裡地上依然是一張小書案,胖倌坐在後面繼續努力在寫自己的字,胖倌現在都能安生坐下來了,還有什麼是最煩惱的事情。世情官場上當然是事情多多,如果一一盡述,只怕是長而又長,書寫不完。
“母親,”端慧郡主走進來,先去看胖倌,沒有走近先是一聲笑:“今天又寫上了,我猜著你再寫三天,就會去踢人鑽洞了。”
胖倌頭也不抬,只是握筆的手沾飽了墨對著姐姐身上就灑過去,妙姐兒笑著搖頭看著女兒躲過一串墨點,對著弟弟再皺皺鼻子,這才來到母親身邊看母親手中的針線,同時嘟起嘴來:“昨天外面買來的那個就不好,上面那麒麟倒象是野牛一樣。”
“不好再去換,”妙姐兒對孩子們和對朱宣一樣,也是百般的有耐心,低下頭依然針指:“端慧呀,你的嫁妝樣樣都要換過幾遍才行。我都習慣了。”抬起依然是明亮的眼眸看一看撒嬌的女兒:“你要是說不用換,我和你父親都驚奇呢。”
端慧郡主摟著母親的身子只是笑,又道:“媽,父親昨天又給你首飾了吧,你原來不要的,要留給誰呢。”
“留給胖倌娶媳婦。”地上書案前頭也不抬的胖倌依然是稀裡糊塗不懂話意思,可是接上一句。
端慧郡主不理胖倌,只是抱著母親的身子搖:“父親再去軍中看大哥,讓父親帶了我去吧。有胖倌陪您就成。”
“去,你去,”妙姐兒做了有一時,覺得累了,放下手中的針指,端慧郡主送上茶來,妙姐兒含笑接過來,在女兒頭上愛撫一下道:“你去給你大哥補補衣服去,那個朱小根補的那是什麼,跟八隻腳的蜘蛛趴在衣服上一樣。”
朱睿又是一年沒有回來,操練時戰場上破了的衣服就是朱小根補,而且世子比以前更知道節儉了,來信家中:“一年的衣服送到了,就不用再送了,看看士兵們家裡窮的只得一身衣服,才知道我是自小兒膏梁裹著長大的。”
看過信的朱宣只高興一時,高興過了對妙姐兒道:“這小子象是在罵我,自小兒膏梁裹著長大的。”
端慧愛嬌的只是輕晃母親的身子,連連點頭:“我就是想去給他補衣服才要去的,還是我把那衣服拿來給母親看的不是。”
這裡和母親說過了,端慧郡主就去對父親說去了,在門外問一聲沒有客,端慧郡主走進書房裡來,看到父親剛剛住筆,看到是端慧進來,就把墨跡未乾的信往一邊兒推一推,自己站起來迎上女兒往一旁的榻上去坐:“這裡來坐。”
那信是不能讓端慧看到的,文昊也有十幾歲了,鄭太后從自己身邊賜了兩個美貌宮女給齊文昊,武昌侯寫信過來告訴朱宣:“我和文昊都去宮裡見過太后,請太后收回成命。”信末武昌侯不無得意:“我這件事情做的不錯吧。”
正在憂心的朱宣想一想太后娘娘這是何意,文昊的年紀也還不大,公主放心讓他這麼早就有房裡人?就是睿兒,妙姐兒前面都是攔著的。朱宣只是擔心這是太后娘娘顯示自己地位權勢的一種手段。這件事情當然是不能告訴端慧。
端慧郡主越是年長,見到母親就要抱著她身子撒嬌,見到父親更是會討好,走過來扶著父親到榻上坐下來,先就是甜甜地一笑,朱宣就開始猜了:“昨天備辦的東西一定是不如你意,那就讓人換去。”為端慧辦一次嫁妝算是南平王夫妻心中一件大事,武昌侯也罷了,公主也罷了,端慧郡主不高興才是最重要。齊文昊當然是更沒有意見。
“不是,”端慧郡主越發的笑眯眯:“父親猜一猜,準保你猜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