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領罪。
殿上還躬了身子站在皇上面前的只有朱宣了,皇上冷冷的目光在朱宣身上打了一個轉,哼了一聲道:“你南平王的宗族就更出息了。朕的國庫銀子也伸手。難道你南平王平時就這麼不照應,讓他連五百兩逛窯子的錢都沒有。”
提起來這件事,皇上就有氣,貪汙了我的錢,你去逛窯子,還弄大了娼妓的肚子當寶貝。他看了朱宣也恭敬地跪了下來,心裡才有幾分舒服。
三位異姓王低了頭,只看到幾步遠外皇上龍袍的下襬在面前過來過去的。
本來並沒有這麼大氣,還想著這件事出來,正好收拾一下這三位功勳赫赫的異姓王。對於這三位王爺,皇上不時存了敲打的心。
等到看到他們三個人一起在面前,勾起了皇上心裡另一股怨氣。滿朝的兵權怎麼就落在了他們三個人的手裡。
想想自己的皇弟們不行,天天走馬鬥鷹。皇子們也不行,可是在蕭牆之爭上卻是這兩年日見猙獰。
北平王心裡恨著靖海王,該你用力的時候你不幫忙,現在害得我匆匆進京來領罪,這一次連點軍功來同皇上談價錢的餘地都沒有。
靖海王恨著朱宣,這隻花蝴蝶,打仗摟錢都不會後於人,偏偏這一次他的事情最輕。
朱宣更覺得冤枉,你們都貪了十萬兩去,我們的才貪了五百兩。三房的七叔從來是膽子小,一起同事,別人拿了他不能裝清高不拿。
想想也恨,才五百兩,害得我在這裡請罪,你不敢找我來要,宗族裡還有幾個大財主的。再一想,我平時對親戚們也並不薄待,難道還要我一個一個猜你們的心思不成。
殿上一時沒有聲音,只有火盆裡的炭火偶爾發出一聲輕輕的劈啪聲。過了許久,皇上才消了氣,命他們:“起來吧。”
三個人謝了恩重新站起來,並不敢互相看。
皇上在龍案坐了下來,象是氣得不清,閉目養了一下精神,才用平緩的語調道:“朕並不趕盡殺絕。卿等前方殺敵,朕也知道你們辛苦。
這樣吧,你們各自寫了議罪摺子呈上來,看看這些人該如何定罪。“
朱宣覺得皇上的眼睛看了自己,只聽到皇上道:“南平王,你的宗族讓他去邊境服役去,你看如何?”
“臣謝皇上恩典。”朱宣趕快跪了下來謝恩。去邊境服役看著苦,其實卻比削藉為民的好。去服役一旦有起復還可以官復原職,削職為民再遇到大赦也只能赦罪罷了,重新起復就要從頭掙起了。
“去吧。朕累了,要休息一會兒。”皇上的聲音聽起來象是疲倦得很,三位異姓王叩拜了出了大殿,走下白玉階,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拱了拱手,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前面流血流汗打仗,後面弄這個,這不知道算什麼。三個人均有這個想法。
在宮門,朱壽帶了隨從,還有這幾天裡一直跟了幫忙的幾個族人接了朱宣上了馬,朱宣提了馬韁,吩咐了一聲:“我們去看七老爺。”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朱宣的臉上,心裡不安,剛面了聖出來就去看七老爺,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見了三房的七老爺,朱宣也覺得有些心酸,還是剛回來的時候探視一面,七老爺原來是個白麵胖子,那個時候已經瘦削了不少。
今天見面,可能是房間裡陰暗的原因,看上去人又黑又瘦,折磨得活象個鬼。
七老爺跪在了朱宣面前,痛哭不止:“給王爺丟了臉,給宗族們丟了臉。”
朱宣的聲音一如平時一樣冷淡,道:“你起來吧,皇上已經定了,讓你邊境服役去。”旁邊聽的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臉上都有了喜色。
去邊境服役,也是可以接濟的,族裡現在就靠著王爺,不管去靖海王,還是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