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夫沒有一點兒不高興,這樣子鄭重的來認親,高興還來不及,親戚們都在,也讓他們好好看看。
王府裡對於外孫女兒是好生看待著,跟的人就坐了兩輛馬車。蔣大夫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外孫女兒平常出門就要兩輛馬車,七八個從人才能出門。
見了車駕炫彩華麗,蔣大夫觸動了一件心頭事,有些不快了。
刑部還在審查人,又查到了南平王府的宗親身上,這一次居然矛頭指向了南平王。蔣大夫準備一會兒好好和南平王爺說一說,見了來的車駕馬匹都是高大神駿,唉,這個驕奢淫逸的名兒就坐定了不成?
沈從安走過來,玉妙對父親行禮:“父親。”沈從安就拉了她走到蔣大夫面前,朱宣也跟了過來。
沈從安對玉妙道:“這是外祖父了。”玉妙就趕快行禮,蔣大夫攔住了,笑道:“這大雪地裡的,別弄髒了衣服,進去再說吧。”
一面又請朱宣進去。朱宣習慣性的伸出了手,玉妙也習慣性的伸出了手,兩個人手拉了手走上臺階來。
玉妙早就看到了臺階上還站了一堆的女眷,中間有一個人白髮蒼蒼的,從自己下了馬車就不錯眼睛的看了自己,就知道是外祖母了。
上了臺階,果然沈居安在一旁笑道:“這是外祖母了。”蔣太夫人再也顧不得是在門口站著,一把抱住了玉妙就哭起來,朱宣鬆開了玉妙的手,退後了一步。
梅姑娘看了心想,人還沒有看清楚就開始哭了,風帽下只露出了半張雪白的面孔,一副好水色的膚色,可是人長得什麼樣,還是沒有看到。
蔣太夫人這樣一哭,大家就只能停在門口看了她哭。還是蔣大夫來勸阻了,對兩個媳婦道:“快請了你母親帶了外孫女房裡去,這外面冷,不要凍著了。”
一語才提醒了蔣太夫人,她淚眼婆娑鬆開了玉妙,看了一步外站著的朱宣,剛走過來拉了玉妙的手。
玉妙也哭了,朱宣從懷裡取出了絲巾,見蔣太夫人鬆開了她,撫了肩頭拉到身邊來擦眼淚,一邊交待:“第一次見外祖母,不許再哭了,招長輩們哭不好。”
一旁的人還是趕快看玉妙,還是沒有看到。只看到雪白的絲巾和雪白的半張面孔。然後是低聲答應王爺:“知道了。”
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是讓人舒服。
蔣太夫人看了朱宣,一身的青色錦衣,高大威猛,這個人早就打聽過了多少次,自從外孫女兒與他訂了親,就一直關注著。
看了長得好,心裡想,難怪風流出了名兒,心裡有些擔心,外孫女兒怎麼能系得住這樣的人一生。
見他交待玉妙不要招長輩哭,蔣太夫人忙上前來行禮:“見過王爺,年邁人一時動情,還請王爺見諒。”
朱宣難得的尷尬了一回,不是不尷尬的,面前行禮的人是長了玉妙兩輩的長輩,朱宣忙側了身子不受禮,躬身道:“請太夫人房裡去,才好行禮。”
這樣的謙遜法,還真的不習慣也不能接受。臨來時母親有交待,朱宣自己心裡也想了,既然要認親,當然是守長幼的規矩。
他的話讓大家又是一個意外,蔣大夫沒有想到如此,已經高興得不行了,忙讓家裡人:“快請了王爺外孫女房裡去吧,難得接了來,總在外面站著。”
蔣太夫人攜了玉妙的手,蔣大夫,沈居安伴了朱宣往裡面去。若花和春暖相互看了一眼,眼裡都有笑意,這蔣傢什麼規矩,外面冷風吹著,從下了車鬧到現在,總算可以到房裡了。
兩個丫頭緊跟了玉妙往裡走。
一面走,若花一面打量蔣家,不是說三代為官,怎麼這麼小的院子,就這麼走過來,一眼就可以看完了。
除了院子中間的那一株碗口粗的老槐樹還有些世家的樣子,別的竟然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