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才夫心裡更是驚駭不定,眼前的這位大人不會想一個一個地扳倒三位異性王吧。這與你有什麼好處?
就試探地問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章嚴之一笑不語,當然不能對他說太多。
萬才夫又坐了一會兒,藉口天晚了就告辭回自己的住處去,一路之上,風雪交加,有如萬才夫的心情。
他是住在鮮花衚衕的最深處,已經是半夜了,街上寂靜無人,萬才夫開了門,他只是一個門人清客,還沒有家人,平時只是在外面吃。
推門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房裡象是有人。忙驚疑地問了一句:“誰?”
一個黑影轉了出來,道:“才夫兄,別來無恙?”萬才夫聽聲音是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又害怕地問了一句:“是哪位仁兄?”
黑影在月下現出了身形,笑一笑道:“是我。”萬才夫這才放下心來,有些後怕地道:“是從安兄,你要把小弟的魂給嚇沒了。”
徐從安看了他回身關上門,輕笑了一聲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才夫兄難道忘了。”萬才夫一下子想起來了今晚剛剛與章嚴之的談話,不說話了,也不點燈。兩個人靜靜站在房裡,徐從安也沒有催他點燈。
房間裡太靜,只聽到兩個人的輕輕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徐從安才道:“才夫兄,王爺思賢若渴,難求一面吶。”
萬才夫苦笑了,才道:“怎奈我無顏去見王爺。”
徐從安一笑道:“刑部步步緊逼,與兄無關,兄為何自責?”徐從安是奉了朱宣的命來見萬才夫的,朱宣認真排除了人選,章嚴之也是嫌疑最大的一個人選。
萬才夫長嘆了一聲,苦笑了:“章大人還覺得自己一條好計。這才發動,你就找到我這兒來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小弟也是拿俸祿的,只知道辦事。”
徐從安一笑,這不是等於變相承認了。就輕笑道:“這個當然,王爺是最體諒人的。不過請兄處事上,留一些以後相見的餘地。”
萬才夫沉默了,過一會兒才道:“請上覆王爺,明日章大人讓我去刑部看了他們審訊,我想章大人不會是沒有證據就敢動手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手裡有什麼證據。”
徐從安只關心他明天去刑部的事情,關切地道:“明日去刑部,還請手下留情。”
萬才夫聲音裡透了憂鬱:“九老爺今晚能不能熬過去還不知道呢。聽章大人的語氣,是要屈打成招了。”
徐從安對這個倒不擔心,笑道:“刑部裡我們也有人,九老爺今晚不會再吃虧了。明天的事情還很難預料呢。”
王爺讓人明天陪了九老爺外面那個女人的家眷一早就去順天府擂鼓去,明天麼,可是熱鬧得很。
九老爺雖然是個生意人,可是南平王府裡宗族做官的多得很,刑部的人也不傻,刑訊逼供是一回事,刑訊致死,他們有什麼好處,這件事情可不是好玩的。
徐從安還關心的是一件事,章嚴之也是做久了官的人,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背後一定與人勾結,這個人是誰?
萬才夫倒真的是不知道,他也想知道,今天后來又旁敲側擊了章大人,也是沒有問出來。萬才夫心想,你們這些當大人的,用到我們時,都是好的。真正做起事來,是不會相信我們的。
見徐從安問,萬才夫就如實回答:“是真的不知道。”
徐從安又問了:“那平日裡與什麼人來往得密?”
萬才夫想了一想,輕聲道:“晉王,梁王,三皇子這些都是常來往的。”
徐從安用心聽了,才含了笑容對萬才夫道:“現今軍中多缺人手,兄何不改換面目,到軍中去謀出身,不強似於在京中做個窮京官?”
萬才夫心想,我連個窮京官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