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中衛、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剩下的一千七八多公里路,足足走了六天。不是路況不好,全是高速,也不是出現了意外,而是這幫年輕人好不容易湊齊了出來一趟,興致大好,碰到個城市、景點就要轉轉。
巧了,這一路就是古代的絲綢之路,到處都有景點,地貌也和內地有了明顯區別,要不是劉若霜天天在車臺裡吼,估計再來六天也到不了敦煌。
說起意外,嗨,洪濤可真開眼了,每天都能見識到富貴人家的孩子是如何明爭暗鬥的。跟著來的人家裡就沒慫主兒,身家好歹拿出一個來就上億。這樣人家的孩子從小估計就沒吃過太多苦,談不上嬌氣,可是自信心太足,換句話講就是有點過於自我了。
其實自我點也不算太大毛病,只要碰上洪濤這樣的牛皮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是要讓二三十個都這麼自我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待好幾天,那可就熱鬧了。
別說洪濤管不了,劉若愚、劉若霜這樣身家的組織者照樣沒戲,充其量是保證別讓衝突升級,日常吵架、小衝突天天有,早中晚比吃飯還準。
早晨一般都是因為集合時間吵架,有的人習慣早起,有的人則習慣睡懶覺,剛開始兩天大家心氣都高,還能按照車隊的要求,越往後就越懈怠,本來預計早上九點出發,結果都十點了,還有人沒洗漱完的情況幾乎天天有。
中午一般就是因為吃飯了,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太相同,你想吃當地風味,他可能就想吃頓西餐,其實就算都吃當地風味,也不見得意見一致。吵來吵去,誰也不讓著誰,都要以自己的意志為主,最終結果就是分成好幾撥人,大家各吃各的,吃完了再找個集合地點出發趕路。
說著容易,湊在一起都不能準時出發的人,分散開之後就能辦到嗎?答案肯定是不能,堅決不能,誰敢準時誰就是孫子!
羅布泊,位於塔里木盆地東端的最低處,在蒙語裡是河流匯集之地,聽名字也應該是個大水窪。事實上塔里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疏勒河等彙集於此,曾為中國第二大咸水湖,面積約2400~3000平方公里。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子彈試驗的影響,到20世紀70年代,這個大水窪徹底乾涸沙漠化,搖身一變成了世界上最乾旱的地方之一,自然氣候非常惡劣,風沙、高溫、還有洪水。
沒錯,就是洪水,從南端的阿爾金山上流下來的雪水、雨水有時候會順著河谷奔流下來,誰趕上誰倒黴。你說在最乾旱的戈壁裡被洪水淹死是個什麼滋味呢?很奇特的死法吧!
想穿越羅布泊地區路線很多,和終點就是周圍的城市。從南向西順時針轉,若羌、庫爾勒、吐魯番、哈密、敦煌五座城市呈星型圍繞著羅布泊,劉若霜選擇的路線是以東端的敦煌為、西端的庫爾勒為終點,從東到西貫穿整個羅布泊地區。
“別太在意,他們並不是壞人,只是過於興奮了。等咱們出發之後,他們會分成五組人,分別到周圍的五座城市裡守著,做為我們的後援。”
這幾天劉若霜一直都待在洪濤車裡,用車臺和電話指揮著整個車隊,要說受累和擔心她應該為最,結果反倒是她最看得開,還有功夫安慰洪濤呢。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未知和變化,計劃就是計劃,最好每一步都按照計劃執行,我需要把自己的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裡。”
洪濤並不認同劉若霜的說法,很想問問她,假如同行的都是底層小市民,一路上也這麼亂糟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還這麼寬容。她雖然嘴上整天說不希望被當做富人,其實骨子裡比誰都習慣富人的思維。
“沒問題,等我們明天出發之後,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不會再有人搗亂了。好啦,做為團隊裡唯一的壯勞力,你是不是先閉上嘴動動手呢?”
不過劉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