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的產品我倒是做過,但這些年不成了,如果小錢有興趣,我可以推薦幾個公司試試。”王立輝逐漸也有所察覺,主要是和洪濤、吳友良聊著太費勁,總得把腦子全轉起來才勉強應付。倒是和錢德利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多,你來我往的句句都在點子上,很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好在還有個村長在,洪濤和他聊天不用過腦子,說點村裡的農副業,再聊聊這些年生活上的變化,句句都是實打實的,沒法編也不用編,全在明面上擺著呢。
王村長的名字挺個性,叫王大強,長得也有點像熊出沒裡的光頭強,只是現在這部動畫片還沒上映,他也就沒有落下個響亮的外號。
“要我說啊,鐵礦怕是沒什麼盼頭了,不光您這裡,唐山、遷安、遷西那邊很多小鐵礦和私人礦山全都被停了,沒處喊冤去。這是國家大政策,不是鄉里、縣裡有人就能抗住的。就算今年不管、明年不管,也幹不了幾年,最好能趁早想想別的營生。”
這位村長現在有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幾杯酒下肚就開始和洪濤抱怨,除了痛快痛快嘴之外,估計也是想讓這位城裡來的、能說會道、見多識廣的洪總給幫著拿拿主意。俗話不是講了,病急亂投醫。
什麼麻煩呢,就是村裡的小鐵礦。按照上級指示,像這種規模的鐵礦必須關門。他就是摸不準這次關停小鐵礦的運動到底是個什麼趨勢,如果僅僅是一陣風,那就去鄉里、縣裡跑跑關係,只要現在頂住了,風聲一過也就沒事兒了。要是前景不太妙,就別去花這筆冤枉錢了。
還真別說,他算是問對人了,洪濤腦子裡還真有這方面的記憶。當年釣友家裡就有在遷西開鐵礦的,洪濤是眼看著他從風光無限,一口氣買兩輛陸巡去釣魚,沒隔兩年就變成了愁眉苦臉,又賣車又賣房,玩了命回籠資金轉行去幹別的。時間段剛好就在一二、一三年左右,離現在也沒多遠了。
“唉……那這可咋弄好呢,承包期還沒到就收回來,讓我這個村長咋張嘴嘛!”聽了洪濤的分析,王村長本來就不多的期望值又向下調整了一格,也不用人讓,抬手幹了一杯。
“到時候鄉里、縣裡下來人,大布告一貼,還得您張嘴,得罪人的活兒當村長的不幹誰幹呢。”洪濤是真不替這位村長擔憂,現在的村長可不是以前的村長了,但凡村裡有個拆遷、佔地,或者有個礦啥的,他們就算吃不到第一口肥肉,光靠喝肉湯也能弄的滿嘴滿身都是油。
最倒黴的不是他們,而是承包戶。那些鉤機、剷車啥的算是白置辦了,當年為了承包礦山跑關係花出去的費用也打水漂了,一分錢拿不回來。
“咱們村裡的礦山不一樣,沒分包,算村裡的集體企業,我家除了個二閨女在礦上當會計,真是一分錢沒多拿。冬寶,你雖然不是咱村裡人,但叔我是啥人敢不敢說句公道話!”
俗話講酒入愁腸愁更愁,心裡有事兒很容易喝醉。王村長現在就有點上頭了,但腦子還在,聽出洪濤話裡有話,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喊冤,還把王工頭拉出來給自己正名。
“嗨,用不著誰說您也不是那種人,要我說除了礦山,您這裡還有個好東西可以發掘發掘,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天聊到這個份兒上,就不能再繼續掰扯下去了。信了能咋樣?不信又能咋樣?王工頭做為外人,就算真知道內情也不會隨便說話的,女婿替老丈人得罪村長,回家以後媳婦能饒了他?
但為了轉移王村長的注意力,洪濤還得甩開破嘴繼續忽悠。有沒有先放一邊,只要把這頓酒糊弄過去,等村長酒醒了,也就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不定到時候自己想聊他也不聊了。
“洪哥,咱村長確實不是那種人,您要是有好點子真不用客氣,就算說錯了也沒人會埋怨。”但讓洪濤意外的是王工頭非但沒借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