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挨刀的,你真問啦?」大腳說。
「問了啊,那咋了?當孃的不該關心一下?」巧姨說得理直氣壯。
「那大巧兒咋說的?」大腳一臉的新鮮,好奇地問。
「開始還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說吉慶挺能的,是個棒勞力呢。」巧姨大言
不慚地說。其實吉慶行不行,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可她萬萬萬沒想到,對面的大
腳,知道得竟不比她少上一點兒。
兩個女人各自心知肚明的,卻你來我往地打起了啞謎。
「我看你這個騷貨純粹是憋的,哪有娘問自己閨女這種事兒的?那大巧兒剛
多大?還沒出門子呢,你也問得出口?沒羞沒臊的玩意兒!」大腳一邊收拾著飯
桌一邊數數落落地繼續說著巧姨。那巧姨仍是一臉的滿不在乎,抓起一條抹布擦
著桌子,又把它立在一邊,小聲兒地嘟囔:「問問咋了?又不跟她搶。」
大腳扭臉盯了巧姨一眼,啐了她一口:「越說越沒個形兒了,你跟誰搶啊!
搶誰啊你!」
巧姨忙轉臉隨手找了個活兒,訕訕地笑:「我能搶啥呀,就那麼一說唄。」
「我告訴你啊,大巧兒和慶兒的事兒,跟我這樂樂嘴兒就完了,別到外面瞎
咧咧去!」大腳囑咐著:「大巧兒還是個閨女呢,讓她咋出門呢。」
「你廢話呢,那是我閨女我還不知道?不就是跟你說著玩兒麼。」
「你這個臭嘴那還有了準兒?」大腳說完頓了一頓,突然又問:「寶來呢,
你倆還好麼?」
「誰?寶來?」巧姨一愣,不知道大腳為啥突然地想起了他,撇了撇嘴說:
「別說他了!想起來就噁心!」
自從頭年夏天西瓜地那一回,巧姨再沒和寶來牽扯。人前人後地遇見,巧姨
全當做沒事兒一樣,那寶來自是不甘,偷偷地找了她幾回。巧姨的一張利嘴把個
緣由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孩子們大了,萬一撞破或者風言風語地傳出去,實在
是難做人。儘管有些牽強,卻也合理。那寶來仍不死心,又來過幾次,都被她冷
言冷語地攆了。估摸著寶來見她一幅決絕的模樣兒不是假的,也就死了心,反正
再也沒找過她。巧姨也樂得清閒,每天就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吉慶,偶爾想起和寶
來的那段兒亂七八糟的事兒,竟開始一陣陣的反胃。
大腳看著巧姨,調笑著她:「現在說噁心了?也不知道是誰,躺在炕上那騷
勁兒,夠十五個人看半拉月的。」
「誒呀別說了,牙磣!」巧姨不堪地揮著手,惶惶地把大腳往廂房裡推。大
腳好不容易抓到了巧姨的痛處自是不輕易放手,坐在炕上還張了嘴不依不饒的,
被巧姨伸手上去捂住:「不許說了!再說急了噢!」
大腳憋不住地笑:「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巧姨這才撤了手,蹁腿也坐
在炕頭,順手拿起一件大腳沒做完的縫紉活兒,翹了指頭一針一線地縫起來。
「我看你啊,還就是憋得!一說上這事兒,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兒吧。」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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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早晚我削個木頭橛子,把你那個騷窟窿給堵上,看你還來不來勁兒。」
巧姨又是一陣子浪笑:「快別說我了,你不也閒著呢麼,先把你自個堵上吧。」
「我可沒你那麼騷。」大腳白了巧姨一眼,心裡卻突然的得意洋洋,心說:
你咋就知道我閒著呢?好的不得了呢。心裡想著,哪裡敢把話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