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回去了。”江啟拉拉程羽的衣角。在旁人看來，她只是在發呆。
“哦。”程羽回過神來。
一路上，程羽心情大好。系統裡的物價，與現代一樣，五百塊能買很多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油鹽醬醋尤其便宜。
譬如這裡的粗鹽五百文（合人民幣五百元）一斤，系統裡兩袋300克的精鹽，只要5塊錢。
村裡的婦人在炒菜前，用豬皮貼著鍋底擦拭一遍，就算是放過油了。粗鹽也放得極少。五百文一斤粗鹽，全家人吃一年。
程羽的廚藝一般，但炒菜時，只要油和調料放得夠多，味道就不會差。再說成本越低，利潤越多。隨便做幾道小吃拿到集市賣，就能發家致富。
只是調料放哪裡好呢？對外可以說祖傳秘製的配方，不能外傳。但如何跟家裡人解釋？
得先說服孟氏，全家搬到鎮上去賣小吃。況且田地被羅婆子一家霸佔，已經沒法在村裡生存。
孟氏在廚房擇青菜，低頭把黃葉幹葉摘去。程羽站在門口，有些拘束。畢竟對方不是她親孃，才33歲，只比她大7歲。
程羽張了張嘴，猶豫地喊：“娘……”
孟氏摘菜的手一頓，平靜的眼神慢慢充滿悲傷。兩天了，女兒第一次叫她：“你不想喊，就別喊了。”
程羽語塞。自己與江姜的性格不一樣，疼愛孩子的孟氏，肯定早就發現她是假冒的。
而自己就算失蹤半年，親爸也不會知道。親媽只會打電話責備她不給弟弟零花錢時，才會發現她不見了。
程羽很喜歡這個家的氛圍。沒有重男輕女，母慈子孝，一家人相親相愛。江啟有責任有擔當，江枝勇敢善良，原主江姜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孟氏把孩子教育得很好。
“我的姜兒，去哪裡了？她還好嗎？”孟氏聲音哽咽，眼眶裡噙滿淚水。
“可能去了另一個世界。”也可能沒有穿越到任何地方，死了。程羽也不知道原主去了哪裡。
“只要身體是姜兒，我就認。況且你還有姜兒的記憶。”據她觀察，程羽並無惡意。
孟氏平復心情：“只是換個靈魂而已，有些人比惡魔鬼怪可怕得多。”譬如羅婆子一家和馮家。
“你把我當親人看待，我也把你當親人。”程羽承諾，“既然住在江姜的身體裡，以後，我就是江姜。我會代她盡孝，替她照顧好弟弟妹妹。為她報仇。
你不必為錢財發愁，我可以帶著全家人發家致富。”
“你有什麼好的法子？”孟氏好奇地問。
程羽，也就是江姜，侃侃而談：“族長雖然發話，不允許族人瓜分我們家田地，但態度並不堅絕。既然族長靠不住，我們把田地、房子，全部低價賣給里長。
宗族再大，大不過官府，家法族規再大，大不過法律。里長的背後是亭長、知縣，是官府的力量。
羅婆子有六個強壯男丁，那又怎麼樣？里長也養著幾個負責收稅的打手。”
孟氏有點顧慮：“要不低價賣給族長？與族長對峙，以後再也得不到宗族庇護。”
“我們已經落難了，族裡的長輩，沒一個站出來為我們發聲。這樣的宗族，不要也罷。
族人只想著免費瓜分，但凡收他們一個銅板，就是得罪他們。”
江姜撇撇嘴，很是不屑。爹是獨生子，去世後一家弱小婦孺沒有親叔伯庇護，與爹同輩分的堂叔伯便來“吃絕戶”。
見江姜說得在理，孟氏點點頭，表示一切按她說的辦。
次日上午，一家人吃完早食，孟氏從木箱拿出幾張房契地契，摺好放進袖口。叮囑江啟在家讀書，並照看小妹。
江啟也想同去，他是家裡唯一的小男丁，家裡出了變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