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顯然是在防備他這個兄長,更不可能帶著他一起賺錢了。孟元正心裡有些不悅。
“你搬到這個小院子來,是打算日後讓江啟去百川書院上學?”孟元正明知故問。
“在百川書院一年的花費,雖比其他私塾高出一倍。但能讓江啟在學習中少走彎路,能早日考中秀才。細算起來,竟比普通私塾的花費少。”孟氏鄭重其事地計算花費。
即使是親兄妹,也不能輕易向對方透露家底。更何況孟元正並不靠譜。
“‘在百川書院上學一年的花費,比在別的私塾上學幾年的花費少’。說得我也想讓我家學文去百川書院上學了。”孟元正道。一面仔細觀察孟氏的神情。
孟氏側過臉,看向別處,不接話。
“屆時,學文和江啟倆表兄弟,一同吃飯,一同上學下學,在學院也相互有個照應。”孟元正打著哈哈。
“相互照應!”孟氏一字一頓地道,“我照應你兒子一日三餐,你要怎麼照應我女兒?再次相給你媳婦那個死了元配欠著賭債對父母不肖對女兒不管不顧的侄子?
我好好的一個閨女,去給那個啥都不是的玩意當填房?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一家了?要這樣對我?!”
大年初二,羅氏自作主張要給她侄子和江姜做媒,孟氏當場拒絕了。過後卻悄悄地打探羅氏侄子的人品性情,萬一是個好的,可別錯過了江姜的良配。不成想,竟是個無恥之徒。
孟氏本就對此事耿耿於懷,聽聞孟元正說的“相互照應”,一肚子火驟然爆發。
江姜一向看不慣孟元正夫婦的為人,但那畢竟是孟氏的兄長和嫂子,她不好評價。然而羅氏居然插手她的婚姻大事,要把她嫁給一個無賴,毀了她一輩子,實在不能忍。
“原來我在舅舅舅母眼裡,這般不堪。只配給一個無賴做填房,去當繼母。”江姜輕蔑地笑,語氣冷冷的。
“看不起我這個人,倒很看得起我們家的這點東西,老想著佔便宜,連兒子吃飯都要來蹭。”
孟元正沒想到一向溫婉的小妹,像只母老虎似地向他發飆。沒想到從小文靜,見到生人就臉紅的外甥女江姜,竟敢當面諷刺他。他這輩子從未被晚輩這樣面對面地恥笑過。
看來這對母女,不會讓他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吃頓飯。孟元正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後悔跟過來蹭飯。
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多少顯得有點落荒而逃。孟元正調整好表情,對孟氏道:“看看你女兒這副樣子,沒大沒小……”
“你管好你自己兒子!”孟氏吼道。
“潑婦,真正是個潑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孟元正搖頭嘆氣,一面小聲嘀咕,一面往外走。
直到孟元正走出院門,消失不見,孟氏也沒有開口留人。小時候,她也曾像個尾巴似的跟在阿兄後面,阿兄也曾讓著她護著她,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彼時,在考場的江啟,已經拿到考題。他從頭到尾看一遍,首先是考經義,都是從四書五經出題,江啟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對他來說極簡單,他拿起筆來揮灑自如。
寫完後江啟信心大增,吃完娘和長姐為他備好的美食,肚子飽飽的,整個身心都很滿足。
下午考寫詩做文章。這不是死記硬背就能考好的,很考驗文采。作詩最基本的要領是明確立意,要有韻腳,且講究意境。
江啟搜腸刮肚竭盡心力,眼看別人都交卷了,他才把作好的詩交上去。
初春的黃昏,陰冷潮溼。考場的大門被開啟,考生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他們的家人摯友早已在外圍等待著,一個個伸長脖子。
江姜見出門後的江啟面色如常,便知他考得不錯,心裡為他感到高興。
很快,江啟也看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