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馮良星莫名其妙地出現,先前江姜只當是他在鄉下過得不順,突然發瘋了才來報復她。可開業當天,幾個婆子有意帶節奏,故意造謠生事,企圖用不貞之事來破壞她的聲譽。江姜不信馮良星與那幾個婆子沒有任何聯絡。
找不到那幾個婆子,馮良星還是能找到的。等到江啟的休沐日,江姜和江啟一起回到水江村。江啟是秀才,且練過,讓他當自己的“護衛”,江姜安全感滿滿,覺得倍兒有面子。
江啟穿的是平民百姓不能穿的素雅長袍,江姜穿的是雪衣閣裡精緻的款式,以員工價購買,六折,二兩銀子。
江姜以往穿的是幾百文一套的衣裳,現在穿的是工藝精湛布料上乘的二、三兩一套的衣裳。這麼多錢花在衣物上,她有些心痛。但又不能不買。因為賣的是服飾,自己的衣著若不得體,會導致顧客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
原主身材高挑腰身纖細,是天生的衣架子,顧客們看見她穿在身上的效果極佳,即使原本沒有購買意向也動心了。且來買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己若穿得寒酸,會被有些小姐看輕,留下不好的印象。
走在水江村的田間小道上,在山坡田地辛勤勞作的村民們,紛紛停下手裡的活計,抬頭望著衣著不俗一對男女。待看清是江姜和江啟時,更是驚訝這對姐弟的變化,他們竊竊私語,目送著江姜姐弟遠去。
要是遇到迎面走來的村民,江姜微笑著與他們打招呼。畢竟當初原主的父親去世,來搶田地房產的是羅婆子一家,其他村民只是選擇保持沉默。且在沉默的大多數中,也有同情原主一家的善良的村民,只是害怕羅婆子帶著幾個兒子報復,而不敢發聲。
相遇的村民,看見江啟,都會親切地與江啟打招呼。江啟一如既往地冷淡,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平民遇到秀才,必須以禮相待,而秀才則可以不理不睬。這就是為什麼讀書人將科舉視為自己唯一的出路。有些人即使白髮蒼蒼仍參加科考,因為一旦考中,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了。雖然秀才去做賬房,在私塾當夫子,或給縣令當幕僚,賺的銀子並不是很多,也做不了官,但有功名有特權。
有村民好奇地問:“你們倆姐弟去哪?”
江姜笑著回答:“去找馮良星問些話。”
水江村不大,江姜和馮良星之間的瓜葛,全村人都知道。可是馮良星一年半前就已經成親,且當初還是江姜在小樹林發現馮良星與茶茶私會,這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在縣城過得好好的江姜,大老遠來水江村找馮良星?
有些好奇心重的老嫂子,活也不幹了,乾脆調頭跟著江姜往馮良星家的方向走去。
雖說冬天的農活相對來說少一些,但也有很多活要幹。翻地修地,清溝排水,鋤草積肥,為來年的春耕做好準備。即使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還可以去山上打只兔子回來全家人打牙祭,或是去外地打零工。
大上午的,家裡的男丁都去外面做農活了,馮良星卻還坐在灶房裡烤火,他自詡是讀書人,不屑做農活,韋氏也由著他,還一天天的到處說自己兒子將來要考秀才、舉人,那雙手只能拿筆,不能做農事。
一同在家的還有茶茶和韋氏。茶茶已經懷孕,挺著個大肚子用溫水洗碗。韋氏在旁邊納鞋底,一面說風涼話,說茶茶好福氣,洗個碗還要浪費柴火燒熱水,自己做兒媳婦時,都是用冷水洗碗。
茶茶回嘴道:“你要是嫌我洗得不好,我可以不洗,大家都別用碗,都別吃飯了!”
韋氏大怒:“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早晚撕爛你這張嘴,看你還頂嘴不!沒大沒小的!你這一胎要是生個賠錢貨,別說用冷水洗碗,用冷水洗澡你也得受著——別指望我伺候你坐月子給你燒洗澡水。”
馮良星伸出手指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