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鐵青著臉,恨恨地道:“我不過是看你可憐,沒地方可去,好心收留你們母女而已。你不願意便罷了,何必說得這般難聽。真是不知好歹,怪不得你家婆看不起你,你夫君打你,連那妾室都能隨便打罵你女兒。這都是因為你不識好歹,心思惡毒。”
吳繡娘毫不客氣地回嘴:“你那是可憐嗎?若我今日仍在前夫家裡受蹉磨,你會過來看一眼?”
中年男子先是站在門口望著吳繡娘討好地笑,中年婦人和吳繡娘說話時,他也走進屋,距離吳繡娘不遠的地方烤火。
他一直沉默著,此刻突然站起來,指著吳繡孃的鼻子道:“好心接你回去,你卻不願意,將來可別後悔。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兩個小丫頭片子,我倒要看看以後她們能有多大能耐,你病了老了,能指望得上她們照顧不?”
中年婦人陰陽怪氣地道:“呵呵,你看見哪家姑娘帶著老孃嫁人的?自己沒有兒子便罷了,和夫家斷了關係,也就沒有了侄子;又和孃家撕破臉,以後外甥也靠不住。在我們面前逞強有什麼用,將來老了,還不是一個人孤苦地過。”
被揭開面具、戳破謊言的中年男女,不但不覺得羞愧,反而理直氣壯。他們真的認為自己在做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兩個拖油瓶女兒,我們肯收留你們,是你們的運氣。
吳繡娘冷聲道:“無論我陷落到何種境地,也不會指望你們,更不會指望你們的兒子養老。”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們不僅僅是要賺她的房錢、膳食費,把她倆個女兒當成免費的勞動力,他們的兒子也要她出銀子養著。將來他們的兒子要學手藝、建房、娶媳婦、生孩子,都得由她出銀子。她若是死了,她的遺物,也是由她的外甥瓜分,自己的兩個女兒卻分文不得。
現下,吳繡娘已經十分清楚弟弟弟媳的算計。和離前,她的家婆、夫君和妾室,也是這樣對待她和她女兒的。這就是所謂的親人。
吳繡娘嘗夠了至親帶來的傷害和背叛,此刻她沒感到心痛,只覺得憤怒。
“你神氣個什麼勁?我看你能神氣多久!”“不識好歹!”
那對中年男女還在口出惡言,江姜看不下去了。
“明日,吳繡娘會去衙門立個女戶。從此以後,她自立門戶,與你們不再有任何關聯。”江姜注視著眼前的中年男婦,厲聲道:“還有,你們若是下回再敢踏進雪衣閣一步,我會拿掃把將你們轟出去!滾!”
中年男女見屋子裡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一個個面色不善,不自覺地微微彎腰,低著頭溜走了。
吳繡娘心裡感動,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報答江姜。
…… ……
靖水樓的二樓雅間,江姜按時來向孔衡彙報工作,意外地不見坐在角落裡的用來避嫌的婆子,今日坐著的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腳踩靴子,束著高馬尾的姑娘,大約十八、九歲。看著利落又很穩重的樣子。
江姜好奇地問:“她是誰?”
孔衡答:“她名叫單芷琪,身上有些武藝。從今日起,她是你的護衛,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她爹以前是開鏢局的,走鏢的路上遭人陷害,貨被搶,人也因打傷去世。她為了安頓好家裡的婦老病幼,自賣自身,簽過死契的。”
護一護二畢竟是男子,江姜是女子,還是女護衛更方便近身保護她。
江姜連連搖頭,十分抗拒:“我沒有生命危險,不需要貼身保護。”
她不習慣身後跟著條尾巴,且多了一個陌生人住家裡,往後炒菜都不方便放2塊錢一包的細得跟麵粉似的白白的細鹽了。
以後大家也不方便偶爾喝一回快樂水配炸雞了。甜味中帶一點麻略有點刺嘴的快樂水,搭配孟氏炸得又酥又焦香味四溢的炸雞,山珍海味都能比下去。家裡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