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茉莉粉中摻鉛粉。”江夏雁蓉冷冷地道,“鉛粉抹臉上,同樣會有增白的效果,雖不能常用,用得多了便會全臉變黑。但我們只需挺過了這一段時間,來年重新與供應商續約,就不必摻入過多的鉛粉。”
“為了增白的效果更好,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茉莉粉中摻了少量鉛粉。若是新增過量,恐引起夫人小姐們質疑。”女掌櫃小聲道。容貌對於女子多重要啊,一旦出事,她鐵定會被背鍋,打死了事。
“況且,那幾個供應商說,明年也無法與雁影閣續約,因他們已經與別人簽過契約了。”女掌櫃偷偷掃了江夏雁蓉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天氣寒冷,江夏雁蓉手裡捧著個純銅手爐,女掌櫃的話音剛落,江夏雁蓉便把手裡的手爐,狠狠地砸向女掌櫃的面門。
“砰”一聲悶響,女掌櫃的額頭被砸出一塊血漬。女掌櫃被砸得身子晃了幾下,待站穩了,她立即跪下,任由額頭上的血順著鼻樑一滴滴掉在地板上。
“你個沒用的東西,待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才來稟告,早幹嘛去了?!”江夏雁蓉咬牙切齒地道,“到底是誰,在成心與我作對?!”
女掌櫃顫抖著說:“奴婢辦事不力,請小姐處置。”
畢竟自己不常去鋪子裡,江夏雁蓉不放心外面僱傭的掌櫃,故而她的三個鋪子,都是使用郡王府裡簽過賣身契的奴僕。譬如這個女掌櫃就是府裡的家生子,江夏雁蓉有權決定她的生死。
江夏雁蓉眼神陰鷙,冷冷地望著女掌櫃面前的一灘血越聚越多,好一會才說:“暫時不要把庫存缺貨的事洩露出去,我試試看能不能從別處收到銀硝和茉莉花仁。你退下。”
待女掌櫃戰戰兢兢地離開,戴菊忙令人把地板上的血漬擦乾淨,她面上如常,見怪不怪。
無論是江夏雁蓉砸屋裡的物什,或是隨便拿個什麼物什砸人,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她曾輕飄飄地說:“哪家府裡,沒弄死過一、兩個丫鬟。尋塊地埋了便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江夏雁蓉想要保密的事,孔衡卻有意引起眾人的注意。他令人大聲宣揚高價收購銀硝和茉莉花仁,聲稱自己的藥鋪庫存缺少這兩樣。很快,訊息傳開了,不少人知曉孔衡的藥鋪積壓了太多庫存。
不知誰洩露了風聲,傳言說江夏雁蓉的雁影閣急缺銀硝和茉莉花仁。其他的胭脂水粉鋪立刻推波助瀾,有意引導輿論。一時間,不僅僅是貴婦圈裡的貴婦們,就連街頭愛美的平民女子們,也都知曉雁影閣的產品鏈出現問題,甚至傳出雁影閣即將倒閉的訊息。
於是新老顧客紛紛前來退訂金。
江夏雁蓉急需的物資,孔衡卻囤積了過多的庫存,明眼人都看出孔衡有意為之,也證實了他倆之間的不和。
之前江夏雁蓉故意散播他們有私情的謠言,也都不攻自破了。甚至有人說江夏雁蓉自作多情自導自演。
這些話傳到江夏雁蓉耳裡,氣得她又將自己居室裡的物什大砸一通。
江夏雁蓉決定透過他們之間共同的朋友——費星辰和安亦云夫婦,約孔衡出來面談,但孔衡避而不見,聲稱該說的都說完了。江夏雁蓉知道,這是孔衡不滿她造謠江姜和馮良星有染,對她的反擊。
年末,所有的鋪子都在搞促銷,營造熱鬧的氛圍,唯獨江夏雁蓉的雁影閣冷冷清清。事業不如意,婚事也不盡如人意,加之不好的流言滿天飛,江夏雁蓉又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 ……
除夕前兩日,孔衡給所有的掌櫃發了紅包和節禮,江姜也得到一份。
至於江姜“報假賬”的事,孔衡再沒提起,好似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護衛一總算明白了,孔衡是不會追究江姜的“過錯”,更不可能當眾處置她。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