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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1 / 5)

場上和睦相對大為讚歎。

託普卡珀宮則是奧斯曼帝國時期留下的建築,距今有五百多年曆史。據說,宮內有很多房間,可住4000人以上。與北京故宮一樣,託普卡珀宮也設有“珍寶館”,陳列歷代皇帝收藏的古玩珍器。在那裡,我驚喜地發現還有中國明清兩朝送給歷代蘇丹王的瓷器。

次日,我乘約旦航空公司波音727飛往安曼。安曼機場的警察將我的六包行李全部開啟,直弄得防化服上的滑石粉白煙亂冒才甩手而去。

如果人生的樂趣在於這一秒鐘不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我的巴格達之行則飽嘗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樂趣。在安曼小住一日,我登上了飛往巴格達的伊拉克班機。遇到的安檢更加嚴厲。儘管我已把防化服和傳真機都扔在了安曼分社,可我託運的行李還有48公斤重,按規定伊航只許託運20公斤。看到我前面的日本NHK記者大把地從西裝上衣口袋中揮灑出成疊的綠票子繳超重託運費,我卻分文沒有。我耐著性子娓娓動聽地給工作人員解釋為什麼我現在沒錢,其窘態不亞於李鴻章簽訂《馬關條約》。他同情地將48公斤改成了30公斤,在收了我一把清涼油之後,又改成20公斤。

自聯合國安理會第660、661號決議(8月3日,安理會透過第660號決議,譴責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並要求伊拉克立即無條件撤軍;8月6日,透過第661號決議,下令對伊實行貿易禁運及國外資產凍結)生效以來,安曼成了伊拉克與外界交往的唯一通道。為了保住這條生命線,伊航別出心裁地要求旅客親手將自己的行李搬上飛機貨艙,以免有炸彈混入,這害得我又一通忙乎。坐在身旁的加拿大電器工程師埃爾薩第,是回來清理他在科威特的財產的。聽說我要在巴格達待上三個月,他猛地吹了一聲口哨,說1月15日以後巴格達就不存在了。在飛機上,我像其他旅客一樣得到一張白色的指令:“根據革命指揮委員會第229號命令,在你抵達巴格達五天之內,必須到指定地點作血液檢查。”我這才發現,此時逆著外逃的人流進入巴格達,決不是件輕鬆事。

一下飛機,我和日本NHK記者木丸吾及一名法新社記者就被帶到候機室一角填寫各種表格,並交了一張標準像。我們被告知,所有記者必須住進指定的拉希德飯店,每天費用180美元。日本人“嘿嘿”地連連點頭,可我全身上下僅有300美元。因為按慣例新華社外事局僅給我300美元現金。也許這的確能阻止貪汙,可對我這樣的戰爭暴徒則無異於送死。窘極無奈,我挺直胸脯走上前:“我是中國人,我沒有那麼多美元,我的同事在機場外等我。”一位西裝男子轉身去請示。日本記者木趁機對我說:“We are controlled(我們被軟禁了)。”我忙朝他擠了一下右眼:“Help each other(互相幫助)。”

在中國使館幫助下,我終於獲准暫住新華社巴格達分社,一座英國式的三層洋房。巴格達的冬夜寒冷刺骨,可中國駐巴格達使館的小客廳卻溫暖如春。大使鄭達庸是北大東語系校友,他熱情地表示“歡迎小字輩”,對我這個膽大包天又四處搗蛋的小師弟自然格外照顧。武官曹彭齡亦北大畢業,其父曹靖華當過北大俄語系主任。武官本人一身儒風,怎麼看也不像武官,更像個文化參贊。在曹武官宿舍的地毯上,他用茶杯、咖啡罐、腰帶擺了態勢圖,向我介紹一觸即發的戰爭。在最近的140天裡,伊拉克已在南方修了2200公里的甲級公路,在北緯31°線集中了它的全部裝甲單位,如著名的“麥地那光明師”、“大漢謨拉比師”;“依賴真主師”則進駐庫特,擺出決戰的架勢。北部三省庫爾德人居住區僅部署了一個輕裝甲師。我不禁對這種面對進攻卻分散兵力的防禦表示意外,懷疑這種依靠三條縱向公路的戰術原則。曹武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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