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蘇南和喬邵北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也沒有勸過孩子原諒父親，這件事，他們交給孩子來選擇，這是他們欠孩子的。
展老爺子給孩子的杯子倒滿水，遞過去：&ldo;陽陽樂樂，喝點水。&rdo;
兩個孩子沒有拒絕，伸手接過杯子，看到爺爺，他們又想哭了。展老爺子的眼睛也又紅了，他擦擦孩子的淚：&ldo;不哭不哭，都是爺爺不好，都是爺爺的錯，不哭了，啊。&rdo;眼淚一串串湧了出來，陽陽和樂樂低頭喝水，連同他們自己苦澀的眼淚。
顧溪的專屬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的窒悶。一聽是顧溪的電話，展蘇南拍了拍坐在他懷裡的陽陽，深吸了幾口氣，用自己最正常的嗓音接聽電話。
&ldo;小河。&rdo;
&ldo;蘇南，你們，還要多久？&rdo;
&ldo;啊，沒多久了，怎麼了？&rdo;
顧溪用力咬了咬嘴唇，握緊電話：&ldo;蘇南，我在餃子館，你，或者邵北，來接我一下。&rdo;
展蘇南擰了眉：&ldo;你怎麼跑餃子館去了？&rdo;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溪咽咽嗓子：&ldo;蘇南，我，我情況不對勁，我下面，有點出血。&rdo;
&ldo;什麼？！&rdo;展蘇南噌地站了起來，坐在他懷裡的陽陽差點摔倒。喬邵北放下樂樂起身湊到展蘇南身邊，兩個孩子緊張地仰頭看向爸爸，兩位老爺子也站了起來。
顧溪舔舔嘴，又說：&ldo;我下面，有點出血……我剛才，把脈，我好像，好像有了。&rdo;
&ldo;什麼？！&rdo;展蘇南的大吼差點掀翻屋頂。
&ldo;蘇南，小河怎麼了！&rdo;顧溪的聲音很小，喬邵北沒聽到。
&ldo;爸，爸爸怎麼了？&rdo;
&ldo;小河怎麼了？&rdo;
老人孩子都急了。
但展蘇南沒有空去回答，他對著手機結結巴巴地說：&ldo;小，小河，不怕，不怕啊，我，我和邵北，馬上馬上，去接你。不怕，不怕，沒事的，絕對沒事的。來，深呼吸，跟著我，深呼吸。&rdo;
&ldo;嗯，我不怕，我在這裡等你們。&rdo;
&ldo;小河，不怕，不怕，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不怕啊。&rdo;
好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展蘇南一遍遍說著&ldo;不怕不怕&rdo;，腳步凌亂地往外走，臉色煞白。喬邵北抓住他，大聲問：&ldo;小河怎麼了！&rdo;
&ldo;爸，爸爸怎麼了！&rdo;兩個孩子要被嚇死了。
展蘇南轉身，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ldo;小河說他好像有了，但是有出血的跡象，他在餃子館。&rdo;
&ldo;什麼？！&rdo;這下子要被嚇死的人多了一個。一秒鐘後，喬邵北抓住展蘇南就往外跑。這邊展蘇南還沒有掛電話，他一邊往外沖一邊對著電話喊：&ldo;我們馬上就過去，小河，你躺著，不要動，我們馬上過去，你深呼吸，放鬆，不怕，不怕啊。&rdo;
一分鐘後，汽車飛一般地開走了。兩位老爺子和兩個孩子站在客廳瞪著窗外，剛剛，剛剛蘇南（爸爸）說什麼？
樂樂拽了拽身邊的人：&ldo;爺爺，展爸爸剛才，說什麼？&rdo;
喬老爺子的脖子咔咔咔地低下：&ldo;爺爺剛才，好像聽你展爸爸說，你爸爸，好像，有了。&rdo;
&ldo;有……什麼了？&rdo;陽陽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