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會秋在廠房的門口站了一會兒，發現裡面只有一條流水線還在生產，十幾個工人在上班。根據那個區長所說的，這個廠子起碼有二百人，也不知道這些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當他繞過廠房走到後面的時候，就看到很多的工人打扮的人正在一排老舊的房子裡面進進出出的。這些房子的門也都沒有關，看樣子好像是庫房一類的屋子。很多人都在這裡進進出出的。裡面有的人坐在椅子上閒聊，更多的人則是在打著撲克。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就端著一個搪瓷茶杯走了出來，正好撞見葉會秋在探頭探腦的看。
“你找誰呀？”那個人問道。
“我想找你們領導，有點事兒。”葉會秋說道。
“我們那幾個幾把領導這個時候都出去了，說是又有人想要打我們廠子的主意。這個時候你來，連根毛葉見不到，還是改天再來吧。”那個人顯然是個老工人，說話都帶著一股爆脾氣。
葉會秋說道：“我是來要帳的，跑了幾次了都要不回來。”他的表情很沮喪，對面的那個漢子根本就沒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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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算你倒黴。我們廠子裡的這幫子吸血鬼，有點錢都被他們敗光了。想要回錢的話，你還是回去多去燒燒高香吧。我們工人現在上班一個月才七百塊錢，能夠有口飯吃就不錯了。錢都被他們敗光了。”漢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時候葉會秋就遞過去一支軟中華，那漢子接過來一看，說道：“老弟，行呀，都抽上中華了。”
“在外面跑的，這不是裝點門面嘛。我在家都是抽七塊錢一包的煙的。”葉會秋笑著說道，然後順勢坐在了花臺上面並給這個人點上了煙。
那個人估計也沒什麼事情可幹，也就跟著坐了下來吸菸。
“我看你們廠子不是還在生產嗎？怎麼會沒有錢呢？”葉會秋問道。
“你也不看看還有幾個人幹活。以前的時候我們是兩百多人幹活。現在產品的銷路不好了，這些當官的有一門心思的吸工廠的血，誰也沒有心思放在搞好廠子上面，所以現在我們的產品生產的是越來越少。需要的工人就那麼幾十個，現在大家都是輪流工作，沒事就聚在一起打牌什麼的。”那個漢子說道。
葉會秋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在這裡吹牛打牌的。
“現在七百塊錢能夠幹什麼呀，還不如到外面打工呢。”葉會秋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呀，只是我們是國企，我們的工齡買斷什麼的都沒有找著落呀。要是自己就這樣走了，這幾十年不是白乾了。現在政府也不管這一塊，我們都指望著廠子能夠買一個好價錢，大家打錢分了好各奔前程呢。”
“聽說不是有過兩次收購嗎，這樣一次你們不就有錢了？”
“別提了。”漢子說道，“我們廠子裡面的那些王八蛋都想著藉著這個最後的機會狠狠的撈一把。他們都是關起門來想把廠子賤賣了好吃回扣。工人們當然不幹了，所以就起來鬧事。事情鬧的很大，幾個月以前還有人被抓進去拘留了半個月呢。”漢子說道。
那個漢子抽完了煙，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葉會秋就獨自在紅光廠轉悠了一圈。發現這個廠子一直都在生產，各種基礎設施還算是完備。如果真的和這個廠子合作的話，還真的能夠節省不少的錢。這一點是最讓葉會秋心動的。
他又晃悠到廠辦公室裡面。果然幾個主要的領導都不在，只有兩個留守的人在打著毛衣，對於葉會秋的詢問是一問三不知，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葉會秋只得離開了。
他離開的時候正好是到了下班的時間，但是那些閒置的工人們早已經提前四五十分鐘就下班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