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同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唇角勾起比平日裡更為明顯的弧度，道：&ldo;這可真是……貴客。&rdo;
許婧鸞說做就做，果真要為雁澤修廟。
她抱著紙筆，拉上應周要去還願。許博淵正好休沐，便跟著一起去了，還親自為雁澤畫了丹青，準備令人送去金坊，照著塑一尊金身。
可憐雁澤，被人還願，驚嚇大於驚喜，全程呆滯地盯著許博淵，大概是沒想明白，許婧鸞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聽就非常不可能的願望究竟是怎麼實現的。
&ldo;山君。&rdo;趁著許婧鸞與許博淵去外面討論廟該如何建，雁澤瞧瞧扯了扯應周的袖子。
應周低頭，&ldo;嗯？&rdo;
雁澤咬了咬下唇，一張臉憋得通紅。
應周問：&ldo;怎麼了？&rdo;
雁澤飛快瞟了許博淵的方向一眼，壓低聲音顫巍巍地問：&ldo;山君，是真的跟那個凡人……跟那個凡人……&rdo;
他糾結了半天，卻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說。要說結仙侶罷，許博淵是個凡人沒有仙牌。要說成親罷，兩個人都是男子，在人間又走不通。
應周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問：&ldo;阿鸞與你許了什麼願？&rdo;
雁澤結結巴巴，&ldo;就……希望他兄長能與山君生生世世，天長地久……&rdo;
應周不禁看向正興高采烈比劃著名什麼的許婧鸞，心中很暖。
‐‐生生世世，天長地久。
他很喜歡這八個字。
&ldo;我的命牌已經予他了。&rdo;應周道。
雁澤飛快一愣，&ldo;山君……&rdo;
應周揉了揉他的頭髮。
雁澤眼眶突然就紅了，&ldo;山……山君……您……&rdo;
雁澤與東南西北看起來差不多大，但性子卻軟上許多，有些愛哭，應周寬慰道：&ldo;我本非仙，仙牌於我也沒什麼大的用處。&rdo;
雁澤吸了吸鼻子，&ldo;澤……我知道了……&rdo;雖然沒多大用處，但應周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對那個凡人是認真的，是要同生共死的。
&ldo;應周！&rdo;許婧鸞在外頭喊他，&ldo;我們要下山啦！&rdo;
應周應了一聲，雁澤鬆開應周的袖子，擦了一把臉，道：&ldo;山君，澤是不是……是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的仙啊？&rdo;
&ldo;是。&rdo;應周點了點頭。
&ldo;澤……澤雖然只是個地生仙，但好歹也是個仙，&rdo;雁澤鼓起勇氣道，&ldo;結仙侶總要一位見、見證人的，山、山君若不……不嫌棄……&rdo;餘下的話實在沒好意思說完，雁澤低下頭，不敢去看應周。
應周想了想，點頭道：&ldo;唔，你不說我都忘了，確實是。&rdo;
雁澤咬著唇，臉上通紅。
&ldo;你若願為我們做見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