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給我一個解釋。”藍鈺磁性的聲音在沉悶的車裡顯得分外有魅力。 星子沉默。 “你做每一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有沒有想過我。” 從離開躲避到去紐西蘭,再到去陪伴藍彥知,然後去南極,直到回國……她的每一個決定最根本的原因都在他,但是沒有溝通和交流的決定往往都是自私的。 人的天性使然,在決定一件事情會傾向自我保護,而忽略對別人的意義,星子不是聖人,她也如此。 紅燈閃過最後一下,藍鈺駛過斑馬線的時候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巨響,十來秒的時間車子經過事發地,兩人被火光吸引,齊齊往車外看去。 藍鈺左手打著方向,右手捂上了星子的眼睛,“別看。” 是剛剛的那個司機,星子說的教訓來的太快,他也許招惹了一個比藍鈺還不好說話的人,也許那個人身邊沒有人制止他,司機被別的車擠到了逆行道上,與一輛超速行駛的貨車相撞,車身翻轉一週落地,烈火燃燒起來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再次對生命豎起中指。 藍鈺感到手心有些溼潤,睫毛劃過手心,有些癢癢的。直到星子心情漸漸平靜,他才緩緩放下手,將車拐進機場大道。 “不是我們的錯,自己無視規則,總是要受到懲罰的。”藍鈺緩緩地說。 星子雖然有時候很嚴厲,但她天性善良柔軟,總是會為一些觸動心絃的情緒落淚,今天又是流淚的一天。 “你不要想什麼如果,人生有如果嗎?有人給過我們如果嗎?”藍鈺總是瞭解她的。 是啊,有人給過他們如果嗎?如果沒有那晚的意外,兩人可能早都結婚了吧;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怎麼會有這一年來的折磨…… 臨近機場,一架架飛機起飛,又一架架飛機盤旋落地,藍鈺把手機遞給星子,星子默契地接過去查了航班,等他們進去,時間應該剛剛好。 藍鈺停好車,隨著星子一起上到二樓,星子不想再說拒絕他的話,他又不會聽,說了也沒意思。 他曾躲在角落看著她和藍彥知一起離開,又在紐西蘭狼狽地一個人回國,機場,對他而言,從來都是一個人孤獨的起點。如今,二人站在出口,她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他一如既往地高大挺拔,卻不能被她所依。 端木青知道星子回國,儘快結束了調查,還提前在元旦趕了回來,也許是年紀大了,想起一年未見的女兒,他在飛機上幾次紅了眼眶。 出來的時候,他意外地先看到了藍鈺,畢竟他的身高和身形在人群中還是分外顯眼。 星子踮著腳朝他揮了揮手,端木青死死盯著星子,和走的時候相比變化太大了。 端木青雙手捧著星子的臉,父女二人默默流著眼淚,星子撲到端木青的懷裡,壓著聲音哭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端木青輕輕拍著星子的後背,藍鈺接過端木青的行李箱,看著星子委屈的背影,她什麼時候能對自己敞開心扉,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給她保護和溫暖。 端木青雖然詫異藍鈺的存在,但作為學問人的修養還是使他和藍鈺溫和地交流了幾句。 回去還是藍鈺開車,星子和端木青坐在後座,星子像幼時那樣,抱著端木青的胳膊,趴在他的肩膀,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今晚住我那吧,別回家了。”星子說,“牧之把我那裝的挺好的,還有一間客臥,子卿住了兩天。” “好。”端木青笑著從後視鏡裡對上藍鈺的眼睛,“子卿什麼時候回來?” “還得幾天,那會還有兩天呢,不知道等不等伯父,伯父和您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又推遲了,到中旬了。讓子卿回來吧,你媽應該也快回來了。” “是嘛?”星子興奮地望著端木青。 “按時間算,上個月就應該結束了,這一個月稽核得也該差不多了。”端木青終於盼到妻女歸來,但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回到一帆佳苑,藍鈺把藥拿出來遞給星子,又向端木青告別,開上自己的車離開,兩人從回來到家一句話也沒有說。 端木青也沒有問,兒女事自己一是做不了主,二是這一切也不能去怪藍鈺,星子可憐,那孩子不可憐嗎? 星子挽著端木青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