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的室內,伊藤碧在桌前坐等。
“坐。”無波無瀾的一個字。
那儒雅英俊之人當真走過來,在桌那一側坐下。他坐下那刻,少女的眉峰不動聲sè地一蹙,沒片刻更是倏地起身走過去,在那人最近的地方尋了個位置重重坐下。
波風水門驚了一跳,抬眼看少女直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中那滿是堅毅的神sè――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在今rì、這一刻徹底弄清什麼的決意!
“我是不是整整昏睡了兩年?”伊藤碧單刀直入地問,沒有贅詞濫語。
波風水門輕輕點了點頭,道了聲:“你知道了?”
看來果然是真的了,在波風水門看來是平靜,在伊藤碧腦海中其實是因為要整理繁複雜亂的思緒才無暇多想。
一道鄙夷的視線投來,伊藤碧用頗為不屑的口吻道:“裝傻,你分明就跟了我一夜!”然後又趕在她之前回到家,有什麼人對她說過什麼話,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被揶揄的人卻是臉不紅心不跳聽她批評,只因為波風水門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過她,他眼下緊張的只是之前這人既然能一言不發地撇下他跑路一次,就指不定還會有上那麼第二次來著?
“因為我怕你又跑了。”波風水門倒也是毫不掩飾,直話直說道,只是雙目中的神sè有些懾人。
伊藤碧的眼睫跳了跳,掩飾著被對面那雙眼睛注視下的心慌,再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睡了兩年的?”
“我不知道。”波風水門誠實地搖頭,手扶著左腕道,“兩年前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了。”眸中依舊有隱約舊時心痛的影子。
而他左手腕處,指縫間現出的一抹紅,則是刺到了她的雙眼,伊藤碧立刻捉住那隻手腕,輕輕地撫摸著――那上面繫著的紅繩的斷裂處……
“你還繫著?”她的眼神氤氳,探詢之意滿溢而出。
四年前的一件“不起眼”的生rì禮物,原來她早已將自己的生命之繩綁在了他的手上!可嘆他卻不知,還曾取笑什麼“禮輕情意重,也太節省了點”的話。波風水門看向伊藤碧,目含繾繾綣綣,過往點點滴滴齊上心頭,一時百感交集。
“對不起。”熱血湧上心頭,伊藤碧有些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表達滿腔的感動,只得心疼地道歉――自己是睡了兩年,而他,只怕這兩年卻是過得很辛苦吧?
伊藤碧還記得,菊代離開之前那聲特意的囑咐:“小姐,對他好點吧。水門大人他對您……您會明白的。哦,對了,小心大人他身上的傷痛。”
指端的肌膚有著微微的瑟縮,伊藤碧忙鬆手,小心翼翼地問:“碰疼你了嗎?”
那皺成一團,小心極了的神情印在波風水門的眼中,忽然就安了他的心,讓他生出幾分自傲來――能夠讓她露出這樣表情的,除了自己,會有第二個嗎――他想,眉宇中同時露出幾絲得sè,更多的是安寧幸福,只是未料到那絲得sè卻讓對面的人瞬間抓狂。
搞什麼!
伊藤碧用了半個下午和一個晚上轉悠得來的價值就是知道了自己錯開了太多――那兩年;還有就是對波風水門的由氣到怨到了解――她先是氣他怨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拿她當“傻瓜”,等到自己憋了一肚子話到喉頭的時候才明白:他和她之間堆積了太多要傾訴,反倒兩兩相對時,什麼也都問不出,話不出了……
你個混蛋闆闆的!憑什麼就只有她一人想東想西得難受?
也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伊藤碧在心中就已經是如是蠻橫地“冤枉”下了波風水門。
“跟我走!”她忽然就不溫柔了,彆扭得慌,鐵了神sè一把就拽起波風水門,哼,都是馳騁慣生死戰場的人了,手腕上疼這麼點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