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波風鳴人誠實地點了點頭,興奮地道,“太jīng彩了,簡直就像是、像是開啟了另一扇門,讓我看到了太美的風景!”
“噗。”伊藤碧被她逗得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道,“那就好,這本來就是給你留的。”
“呃?”波風鳴人聞言一愣,剎那間就異常高興了起來,有點手舞足蹈地叫道,“啊,沒錯!這棟房子以前是你住的!那這裡所有的卷軸……還有那裡面的……”他手足比劃著,激動興奮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要表達的意思卻是清清晰晰。在伊藤碧含笑著又點了下頭後,波風鳴人只覺著心快飛到了天上去,竟一下子跳了起來,碰動了書桌。
晃動中光線開始忽明忽暗,波風鳴人手忙腳亂穩定住書桌、檯燈……一切的慌亂裡,也許是受他飛揚的心情的感染,伊藤碧一時間竟也笑聲不斷。
“嘿嘿。”金髮的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迴轉身來望著少女,臉上疑是羞紅俏染,“你笑起來可真好看!真的,以後要多笑笑,看上去感覺又年輕、又漂亮多了!”
伊藤碧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收斂了笑容,唇角又揚起了那古板而公式化的弧度道:“不要緊,年紀什麼的,我早就不在乎了。夜深了,睡吧。”她說著,當先朝屋外走去。
“嗯?”波風鳴人先是一怔,回過味來後連忙搶前兩步攔在身前,一把抓住她雙肩,急急地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笨笨得不會說話,我不會說話!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越急便越解釋不清,最終重重地一嘆氣、跺腳,恨恨地揚手就要照著自個的臉拍下。
伊藤碧連忙抓了他手攔住,斥道:“你幹什麼?身為忍者,不許隨便傷害自己!”
她帶著斥責的視線落在少年面上,後者只覺著面上一陣熾烈,頭腦卻也同時清醒了點,當下陪小心地道:“對不起,你看上去一點也不老,而且――很漂亮!我見過的女孩子裡就你最最漂亮了!我……我不會說話。”他眼瞼朝下掀,沮喪地道,像是個做錯了事而羞赧的孩子。
伊藤碧鬆開他的手,望著他,沉默了才道:“你不需要在這樣的小事上在意。年輕貌美的容顏雖然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的,但只有只剩了‘容貌’這唯一的資產的人才會把它看得太重。每個人都是會老的,男人女人都一樣。我一直都相信,一個人如果是擁有著某種特質,由內而外地散發開來,那他/她給人感覺就是美麗而有尊嚴的。鳴人,人生苦短,我沒有時間去管別人眼中的形象問題。”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開門離去。波風鳴人站在書房內,為著剛才的事久久發愣――他其實並不明白自己適才的緊張,又或者說這一段時間來一直緊張不下的心情究竟是因為什麼,似他這般大大咧咧、從來記不住細節的xìng子,不敢說不懂得欣賞美,但要說有多在乎、關注?卻也非可能。
如果要問一聲人生最重要的經歷是什麼?有所經歷過的人也許腦海中能立刻回憶起某個、或某幾個關鍵的時刻和關鍵的人,然而,是不是那些隨便溜掉了的平凡歲月,才是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經歷?
熱血激情、生機勃發年月,都不過是各種“平凡”潛移默化後,推出的大小“高峰”,只是一種必然結果,而非始因!
別人不清楚會否有這樣的感慨,但對波風鳴人而言,當在伊藤碧“二次”來到伊藤宅的第十七rì後,他卻對此深有體會:
走了,心上也像是少了一塊――在留下了全新整理的三大卷卷軸,和幾天相處的回味、一腦子尚不及消化的知識後。
即便是那些新奇的術式還有奇特的jīng靈們,也難以稍減他消沉心情――伊藤碧既像是他生命中一個普普通通的、最多有些特別的“過客”,卻又像是在他的心中劃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莫名地就如此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