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
天地之間所能見者,唯有無盡的劍氣。
劍氣漫卷,片片如葉,又如燃著耀眼奪目真炎的花瓣。當那無盡的劍光匯聚落到梵天巨大身軀之上時,夜空裡,便如同生出了一朵無盡光華的劍蓮!
封亦修行多年的劍訣真意,在這一刻綻放!就連陸雪琪身邊尚未散去的熠熠雷光也彷彿失去了光華。
劍蓮,自梵天身軀之上緩緩盛放!
無盡劍氣劃開了它那堅不可摧的銅皮鐵骨,留下一道道深不可測的劍痕,致使陰戾鬼氣如黑煙一般溢位。然而又有真炎之力爆發,竟以梵天身軀、鬼氣為燃料,轟地熊熊燃燒!
“吼!”
梵天傷重,本能極劇掙扎,紅雲竟已壓制不住了。
歸複本能的梵天,自是立時鎖定傷其甚重的封亦,渾不顧劍氣摧殘的傷勢,抵死欲攻。張小凡本自有傷在身,先前又全力一擊,耗費不小。可一見那梵天受了如此重傷竟還能還擊,也不由面上驚變,疾呼道:“它竟還沒死!封師兄、陸師姐,我們一齊出手!”
“好!”
陸雪琪清叱一聲,御劍便至,與張小凡聯手而攻。封亦自也不落於後,同時出言提醒道:“這魔物敗局已定,咱們切記小心,莫要被它困獸之鬥所傷!”
火焰越來越盛!
梵天周身被真炎覆蓋,如同一直巨大的火炬,將半邊夜空照得透亮。隨著那些火焰的燃燒,梵天軀體內的陰邪法力不斷消散,它自身的傷勢也越發嚴峻。
紅雲此時面若死灰!那梵天與其相合,在他壓制不住梵天本能之後,居然自己也大受牽連,一身魔元法力反被梵天利用,霎時榨得枯竭殆盡!
終於,梵天在三人圍攻之下力竭。魁梧巍峨的身軀如同推山倒海那般轟然倒下,震動不休,激起地面塵土飛揚。
紅雲被驅離出來。
方自現身便腳下一軟,跌坐落地。魔元法力枯竭的他,便是想使出什麼“解體邪法”之類的魔功也做不到,癱軟在地力氣全失。
封亦抓住他,毫不客氣地打上十數道嚴密禁制。
使紅雲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目不能視,身軀亦無法動彈,徹底處於無知無覺的封鎮之中方才罷休。此時紅雲躺倒在地,雙目緊閉,整個人好似熟睡一般全無動靜。
陸雪琪持劍而至,目光在紅雲身上望了一眼,驀地注意到他那條手臂,驚訝地“咦”了一聲。
封亦聽到她的聲音,轉頭看她一眼,出言道:“這個妖僧,右臂曾被我一劍斬斷,我先前還驚訝於他的‘斷肢重生’。如今看來,原來是用了邪法,把自己當做那般屍傀祭煉,重新給自己安上的一條臂膀。”
陸雪琪面上一寒,忍不住道:“這些邪魔外道狠辣如斯,真是瘋狂得匪夷所思!”
張小凡忽地出言道:“師兄,為什麼不一劍殺了他?”對這妖僧,張小凡心中恨極,只想一劍斬了,方能告慰於人。封亦對張小凡的殺意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解釋道:“此人知道不少絕密,我想從他口中問到背後隱秘魔門的訊息,所以得先留他一命。”
張小凡點點頭,嘆了口氣,沒在強求。
只是他想到一事,問:“師兄,此人對自己都能如此狠辣,我們能從他口中問到訊息麼?”
“唔,”封亦沒有立時回答,而是一手倒持仙劍,沉吟片刻,反問兩人道,“張師弟、陸師妹,你們倆可知在青雲門中,有哪位擅長拷問的麼?”
兩人面面相覷,對這問題大是意外,不過也明白其意。
只是他倆回憶一陣,齊齊搖頭。封亦暗歎一聲,倒也並不意外,因為他作為朝陽峰首座,也沒聽過門中有哪位擅長拷問情報之事。正魔交戰,幾乎都是生死以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