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待遇說完了,該說工作時間了。”
延益真仙一直和顏悅色,娓娓道來,顯然是衝著葆生玄仙的面子,儘可能地把規矩給姜嶼講得通透些。
但說到正式的內容時,他斂了笑容,嚴肅說道:
“文吏每日辰正時分點卯,申正放衙,和入殮師只能輪休不同,初級文吏每五日能休沐一次。每季能請一天的病假,一天的事假,除此之外,凡請一日假,扣十分之一的俸祿。”
延益真仙說到這,刻意去觀察姜嶼的反應,見他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讚許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若無故不到,則笞二十板,扣當月一半的俸祿。若有擅離職守、違抗上命、工作不當等等不良表現,一律都要受罰。”
“要是一再明知故犯,那陳屍所可容不下你。”
這一系列說在前面的“醜話”聽得姜嶼暗自咂舌,總覺得一個弄不好,白乾還是輕的,說不定得倒找錢,還得挨皮肉之苦。
他想到這裡,多少有些不忿,語帶嘲諷地問道:
“陳屍所果然規矩森嚴,”他頓了頓,有意無意問道,“入殮師也要守這種規矩嗎?”
“他們自然是……”
延益真仙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道,“入殮師職務特殊,除了值守的,還有出外勤的,規則當然彈性得多,但這和你,呵呵,沒什麼關係吧。”
如果說剛剛提及的福利是“甜棗”,那這麼多的規矩就是“棒子”了,姜嶼心中的愉悅淺淡了些許,想到那些福利實際的來源,又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初級文吏的工作內容你都看到了,但你的工作內容,和伯淵又不完全相同。”
延益真仙笑著說道,“葆生玄仙已經打過招呼了,在他來陳屍所的日子裡,你每日要留出半天的時間,幫他做些事。”
“……”
姜嶼沒覺得意外,該來的總會來的。當然,要他乖乖被“研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葆生玄仙能有些切實可行的方法,幫助他恢復記憶,那他也願意配合。
……我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一個玄仙要是想硬來,我有什麼立場說“不”呢?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像周琳那樣的修為,也傾向於採取和我“合作共贏”的模式,葆生玄仙應該也不會太過分吧。姜嶼想到這,點了點頭。
“呵呵,好了,進了陳屍所,就是一家人,”延益真仙慈眉善目地說著,“你去旁邊的耳房吧,那裡有中級文吏,會給你安排工作的。”
“哦對了,別忘了去找巴卡,也就是管人事的高階文吏那裡鑄一塊腰牌,這就算正式造冊了,以後每月的俸祿都要透過上交腰牌和祝禱魂石領取,讓我想想,還有什麼……去平敬那裡,也就是管財務的高階文吏那裡登記領一隻九尾靈雞……”
新人入職要做的瑣事太多,延益真仙一時也沒法全部都告知一遍,千言萬語都化為一句話:
“要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伯淵吧,他比你早幾天來,也是初級文吏。”
……
出了正廳後,姜嶼拐向左手邊,想先去耳房點卯,路過偏廳的時候,姜嶼向內晃了一眼,竟然看見少微坐在裡面,正就著明亮的靈火伏案書寫著什麼。
她已經除了那些防護用的手套、面巾什麼的,一頭烏髮被她高高綁起,隨著她書寫上下晃動著。
或許是感到了什麼,少微抬起頭,與門外的姜嶼目光交匯。
“少微姑娘,咱倆以後就是同僚了。”姜嶼笑著,用一如既往的態度和她打著招呼。
“是。”少微應了一聲,拿出一張符,“啪”一聲貼在了桌上。
她語氣淡漠,好似什麼也不在意,但行動卻暴露了她的內心。
……這是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