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木晗曾經問她,為什麼要用p3這種過氣又不先進的東西,直接帶手機不就好了嗎?她只回答了兩個字,方便。
其實原因不止這個。
她接受新東西的能力總是比其他人要慢些,無論是物還是人。
所以後果就是,別人都在朝前走,只有她一個人守著過往不願離開。
而現在,顧安就站在她的身後,可是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對她笑得異常溫暖的男孩子的身影,在記憶裡的印象卻一天比一天模糊。
p3裡放著陳奕迅的歌,眼前的數學題卻一道也沒能看下去,她索性收起習題冊,趴在桌子上發呆。
這首歌也正好唱到了最後一句,&ldo;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復。&rdo;
悠長又略帶悲傷的旋律響徹在耳邊,ean的歌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唱到骨子裡。
若無其事,最狠的報復。
如果換她唱,可能也只是本無其事吧。
陳希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no2
考試結束的第三天,學年大表就貼了出來。
他不出意料地拔得頭籌。
林薇站在講臺上分析班級整體成績,順便帶來週日下午召開家長會的訊息。
陳希自認平凡如她,不該奢望成功立竿見影。高一十七班一共57個人,她排第46名。
空了大半頁的答題紙,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刺眼過。
週日上午沒有上課,各班按照要求佈置教室,準備下午的家長會。
她剛從外面回來,顧安便徑直地朝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每次他一靠近,她都會不由自主地臉紅。
真沒出息。
&ldo;你家長下午能來嗎?&rdo;
她輕輕點頭,&ldo;能來,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事,班主任剛剛過來統計人數,你正好不在。&rdo;
顧安握筆的手忽然頓了頓,隨即有些尷尬地抬起了頭,&ldo;你的名字,xi是哪一個?
她的表情瞬間僵硬在了那裡,像是被人忽然按了暫停鍵。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輕輕開口,&ldo;是希望的希。&rdo;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吧。
那天以前,陳希設想過無數個他恍然大悟的場景,可事實是,他從始至終都不記得她,哪怕只是個名字。
可她不一樣,這兩年來她從不敢忘,也從不捨得忘。
陳希始終記得那個下午,男孩滿臉帶笑地望著她,&ldo;晨曦?是太陽的那個晨曦嗎?&rdo;
她擺手,&ldo;不是,是希望的希。&rdo;
男孩繼續笑,&ldo;嗯,挺好聽的。&rdo;
她早就知道這個名字對她的特殊意義,卻從未想過有人會關注,會在意。她以為他和她生命中的其他人對她的意義不一樣,而兩年後的今天,他卻茫然地問她,&ldo;哪個xi?&rdo;
她最看重的相識,其實也早就已經散亂在他的記憶裡了。
人會牢記的往往都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她記得,他忘了。
其實這也不怪顧安,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她得到的太少,所以稍被關懷,稍被留意,就會自亂陣腳,失了分寸。
以為他就是獨一無二。
整個下午,陳希和蔣木晗都是在籃球場邊度過的。
這幾個小時,她想了很多,是她自己執意轉理,執意來到17班,即便她們相差甚遠,即便他從未記得她,但是無論如何,這些都是她自己選的啊。
或許是以前的17年,她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