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瞬間靜默了。
只剩下與眾不同的“冥火佛曇”還翹著二郎腿“坐”在原地。
小鵝見魚被吃了,委屈地嘎了一聲,又被一隻衝出來的冰非玄給拐跑了。
周航表情從“震驚”變為“你在驢我”,又變成“哇嗚發光了”、“什麼?這就是佛曇?”、“佛宗的怪花”、“好變態的喜好啊”。
反正周師兄作為耿直boy,臉上向來藏不住事情。
最終,他看向虛梵和虛悟兩位大師,語氣透著三分不可思議:
“沒想到貴宗的大能……喜歡養這種花呀!”
是的,周師兄覺得,大概是風土人情不同,他們劍宗的曇花反正不長這個樣……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光頭養一方花。
就像劍宗都很尊重顏九歌的謎之審美一般,他雖不能苟同,但尚能理解,畢竟大家修仙修佛——人活久了,喜好自然會產生一點點異變。
虛悟大師手一抖,對著周師兄意味深長的視線說不出話來。
作為一個樸實的佛修,他頑強地捏住佛珠,轉而凝望這怎麼看怎麼詭異的“佛曇”。
……可惜實在沒法與自家壁畫上的純白救世之花關聯起來……於是他默默轉頭看向師弟。
虛梵:“……”
作為佛宗情商最高的和尚,虛梵大師不負師兄所望,強行定了定心神。
他感受到體內佛修功法與“佛曇”的共鳴,原先驟變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虛梵大師雙手合一,望著低頭不語的楚雲眠,微微一笑:
“沒想到楚施主竟真能做到……且只花了半個月。”
楚雲眠盯著腳尖:
“呵呵……過獎了……我其實挺會養東西的……”
虛梵大師嘴角不優雅地抽搐了下:
“……雖然這花和佛宗典籍所說的,有幾分……差異,但小僧可以確定,這便是冥火佛曇。”
對面的少女聞言鬆了口氣,半晌,又期期艾艾開口:
“那個……一方水土養一方花……大概劍宗養出來的,就是這個造型。”
好想反駁又怕傷女兒心的楚安淮:“……”
最終還是父愛壓過了一切,楚宗主默默收回了到嘴的話。
食人花在旁左右搖擺,同步呲出利齒,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過……至少精氣神是很足的。
周航摸著下巴打量它:“這牙倒是挺白的,原來在劍宗能養出長牙的花啊?唐醫修,你養過這種嗎?”
被呼喚的唐醫修將視線從怪花身上移開,瞥了周航一眼。
他當然不會信楚雲眠的鬼話,但也懶得給道侶的傻師侄科普,便假笑道:
“放心,不影響你們吃菇。”
至少菇不長牙。
“……”
藥師表情充滿迷茫。
他木愣愣盯著盆栽看了半晌,最後眼神發虛,陷入了某種學術沉思。
而虛梵大師微微一笑,倒也未曾糾結佛曇外表之事。
佛本無相。
無需糾結外相。
相由心生。
只能說……養花的人,有幾分獨特罷了。
無礙,佛祖普渡眾生,會原諒一切的。
他眼中閃爍著悲天憫人的色彩,幾步向前,靠近盆栽中的救世之花,長念一聲阿彌陀佛,想要喚回對方的佛性。
食人花邪魅二笑,陡然膨脹成一人高,嗷嗚——啃住了他的光頭。
楚雲眠:“……”
楚安淮:“……”
虛梵常年不變的優雅笑容僵住了。
虛悟大師嘴唇微抖,閉了閉眼,以氣音擠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