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耀祖偷偷摸摸從對面人手中接過一包藥藏到袖中。 對方顯然有些猶豫:“少主,你要這迷藥作何?” 被詢問的人瞥了他一眼,恨得牙癢癢: “你小子把我五十塊靈石打了水漂,話還這麼多?” 對方脖子一縮,嘿嘿一笑,跑了。 月色清明,天水衡的弟子院後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瘸著腿緩緩向暗處溜去。 他呲牙咧嘴,心有慼慼,自然沒發現身後有一道身影遠遠相隨。 祁先生莫名地看著歷耀祖的背影,思索片刻眯了眯眼。 原先他只是發現白鵝的氣息消失便出來尋找。 鵝沒找到,倒是遇到個半夜溜達的外宗弟子。 想到對方身份特殊,又感受下靈寵契約白鵝似乎沒什麼危險,祁先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 歷耀祖站在天水衡的蜉蝣站點,從懷中掏出一顆下品靈石,嘗試性地朝遠處的蜉蝣揮手。 誰知道那些蜉蝣只是瞥了眼他,慢悠悠地划著尾巴,並不靠近。 他眼帶迷惑,半晌才發現旁邊豎著的牌子:休息中,恕不接待。 “……” 他咬牙,緩緩掏出一顆上品靈石。 這才有一隻看上去年邁幾分的蜉蝣為靈石折了腰,緩緩遊了過來。 將上品靈石遞給對方,他心中無語:清風劍宗的獸……也心黑啊。 蜉蝣溫潤的眼睛看了眼面前少年身後的陰影,彷彿接收到什麼資訊將尾巴湊過來。 歷耀祖連忙跳了上去。 蜉蝣在雲海中游動,上方雲層中,御劍飛行的祁先生打量著獸背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少年,微微挑眉。 等到了清風劍宗的主山脈,站在半山腰的歷耀祖有些表情呆滯: 等等,他雖然知道冥玄寶鑑大概在那批秘境資源中,但憑藉他這個小身板,真的可以闖進劍宗密庫中,順利拿到嗎? 就憑手上的迷藥? 腦子終於清醒幾分的少年陷入了沉默,半晌才淚流滿面。 那肯定是不能啊。 不然大概要被楚宗主把另外一條腿也打斷了。 他坐在浣劍池旁,滿臉糾結。 身前一道黑影閃過,等待已久、瞧不見新動靜的祁先生現了身: “你半夜不休息,在此作甚?” 歷耀祖:“!!!” 他嚇得魂飛魄散:“先……先生?!” 祁先生望著不遠處的天塹之橋,表情嚴肅了幾分: “你來找眠眠的?” “宗主應當警告過你,離他女兒遠些!” 他意味深長地望了眼對方的腿。 歷耀祖抖了下,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藉口,心想年少慕艾總比偷雞摸狗來得好,便硬著頭皮答道: “是……是的,我對楚仙子一夜不見,如隔三秋。” 祁先生被酸得嘴角一抽,望著他有些僵硬的動作,突然道: “你袖子是什麼,藏來藏去的?” 歷耀祖動作一頓,想到什麼,瞬間瞳孔一縮。 ——他,對楚宗主女兒年少慕艾。 和,半夜帶著迷藥跑到楚宗主女兒院子附近鬼鬼祟祟。 好像是兩個概念吧? 這不得把第三條腿也打斷了? 汗瞬間流了下來,看著祁先生的表情越來越懷疑,歷耀祖只得咬牙用赤陽峰的技巧偷天換日,將迷藥丟進浣劍池中。 他支支吾吾道:“沒有啊,我就是想看一眼……” 祁先生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想到失蹤不明的白鵝也懶得繼續計較。 他揮出一道傳訊玉簡給巡山弟子,對著面前人道: “和我回天水衡。” 歷耀祖苦著臉:“是。” 二人走後,掉落進池子的藥包緩緩被池水浸染,微黃的藥粉散開。 而浣劍池的上游,一道透明不可見的身影從高空墜落。 * 風宸烈捏著隱匿身形的靈器順著水波而下。 他心驚膽戰地穿過劍宗的防禦,待禁制掃過身側時,果然沒被發現,這才緩緩吐出口氣。 到底想謹慎幾分,他思索片刻,決定還是走上次意外發現的水道。 從幾十米高的懸崖墜落時,風宸烈有意壓住水波,不動聲色地沉入水底,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才嘗試性探出了頭。 他輕手輕腳邁出池水,不知為何腳軟了一瞬,扶著石壁喘了口氣,有些莫名。 有昏暗的燭光從山林間穿過,巡山弟子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 “找得仔細些!先生說誰能尋到便有額外獎賞!” “剛剛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