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龍殿,張冶只覺得汗毛豎起,一種說不出的壓抑縈繞心頭,就像凡人被餓狼盯住的那種感覺,無時不刻都覺得膽戰心驚。
但張冶按捺住心頭的不適,氣度威儀,隨著阿花來到了龍殿大廳。
看到龍椅上的老者,張冶微微愣了一下。之所以會愣,因為他一直以為龍帝是個精氣神和血氣旺盛的中年男子的形象,但這一看,龍帝眼窩深陷,顴骨突出,血肉乾巴,就像個遲暮老人,哪有半點龍帝的氣勢。
不過,要是被老頭的樣子欺騙,那就離死不遠了。因為龍帝,和天道一祖差不多,是個三十三劫的渡劫高手。
龍帝看起來沒什麼架子,顯得很慈祥:“太子湯,你朋友遠道而來,還不請其落座。”
“來人,上茶!”
龍殿類似凡間的朝廷,卻又更像一個家族的議事大廳,龍帝高高在上,但大廳兩側,卻又有不少座椅。
阿花就要帶張冶落座,但張冶卻沒動,拱了拱手:“在下飛昇臺陣營,張冶,見過龍帝。”
阿花和龍帝一齊愣住,特別是阿花,神情猙獰,臥槽,不是讓你別承認張冶的身份麼,一上來就自報家門,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阿花連忙打了個圓場:“忘了和龍帝陛下介紹,我朋友,張野,野人的野。”
龍帝眼中有一抹笑意,但他不動聲色:“哦,失敬失敬。”
阿花剛鬆了口氣,以為糊弄過去,但張冶就像個執拗的瘋子:“不,是冶煉的冶。”
阿花已經方了,作死也不能這麼著急啊?一時之間,阿花愣在當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龍帝目光灼灼的盯著張冶:“哦?這個名字,倒是耳熟。”
“不僅耳熟,想必龍帝對我的相貌也很眼熟吧?”張冶的話,擲地有聲,阿花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張冶這次前往龍宮,因為事先不知道龍族的態度,所以用真面孔前來,以示誠意。
四海龍族準備聯手進攻修真大陸,必然對各方首腦有所瞭解,要說不知道張冶的樣子,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阿花先前想要瞞張冶的身份,只是情急之下的僥倖心理,怎麼可能瞞過龍帝?甚至一開始進入龍城入口的時候,張冶的身份,就已經被龍帝知曉。
這樣的情況下,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先聲奪人,大方承認自己的身份,彰顯大氣的同時,還可以打亂龍帝的心理。
不得不說,張冶這麼做,的確讓龍帝無語了許久,好幾次想說話,但又咽了回去,誰能料到張冶一上來就捅破了這層紙?還怎麼玩!
最終,龍帝恢復了鎮定,笑道:“張大師大駕光臨,倒是有失遠迎,不知來東海龍城,所謂何事?”
先前阿花已經和龍帝闡明瞭目的,龍帝明知故問,擺明是玩張冶嘛。
所以張冶也不客氣:“旅遊。”
龍帝笑容一僵,他本想聽張冶慷慨陳詞,闡明龍族幫助飛昇臺陣營有多少多少的好處,結果張冶一句旅遊,懟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真他麼一個話題終結者,龍帝沉吟了片刻,殺氣噴湧,他的聲音如雷:“敢戲弄本帝,信不信我殺了你?!”
阿花正要維護張冶,但張冶卻攔住了阿花,依舊負手而立:“你不敢。”
“為何不敢?本帝殺了你,難不成飛昇臺陣營還敢殺到我東海龍城?”龍帝一臉桀驁。
“在飛昇臺陣營和萬仙盟誰勝誰負之前,你不敢殺我。”張冶頓了頓,“萬一飛昇臺陣營勝利了,但是沒有我去打造飛昇臺,任何人都別想飛昇成功,特別是某些壽元將至的龍帝。”
“想必這些,龍帝陛下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任何物種都有壽元,就算龍族這種動輒幾千年壽命的物種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