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無語沒有觀測到柳嫣的這一感變化,她的全副身心全都凝集到了“瑾色桃劫”事件上去了。
她清晰地記得那日到澤芝院拜祭蓮妃的形。江暮寒那種沉醉於某種幻境的表無言地說明了他和蓮妃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關係。
她也曾和柳嫣比對過蓮妃和瑾華王妃的畫像,二人身上那份靈動氣質卻又那麼一點相似。
蓮妃與瑾華王妃之間究竟存在怎麼的關係?
皇后的一面之詞究竟又有多大的可信度?
靳無語苦思良久依舊理不出什麼頭緒,可是,此刻實在不是挑事兒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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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無語急於知道事的真相,更為圍在府外久留不去的衛軍鬧心不已,可有的人似乎比她更急。
比如,江暮梵。
與上次明目張膽圍困飄搖幫不同,這次圍困芰荷王府只幾天,早已惹來朝野上下引頸側目,揣度猜測,議論紛紛。
如今,他已勢成騎虎,上下兩難。
圍而不攻,更加助長了江暮寒的囂張氣焰,據衛軍首領回報,江暮寒每日攜帶幼子倚門挑釁,拿著他的衛軍做靶子練習投擲,這麼有恃無恐,公然挑釁,他若是忍得下去,他的威信何在?顏面何存?可是,江暮寒這樣有恃無恐,自然是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對峙……
動起干戈來,他竟一點把握也無?
飄搖幫!
飄搖幫!
——終成心腹大患!
江暮梵端坐與金鑾殿上,今日,他有心要與眾臣唱上一場大戲。
“眾愛卿對於芰荷王袒護賊首慕容雲清,有何看法?”
“啟奏陛下,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先皇在日曾言,‘慕容氏民心已失,不足為患’,是以,國家大定之後,未曾加難於燕國後裔,朝野一致稱善。伏望陛下不忘先王之志,治國當教化為先。”
“啟奏陛下,慕容雲清雖屬皇室後裔,實是旁枝末節,人單勢薄,不足為患。況且,鳳儀山邊患實與慕容雲清無關。此人淡薄雅緻,一向為士林之人所稱道,恐無逞強奪勢之意。伏望陛下體察細微,傳承先皇遺志。”
……
群臣眾口一辭,無一人不替慕容雲清求情。
“這麼說,眾愛卿都認為,芰荷王無罪了?”江暮梵忿忿地掃視著滿朝大臣,這場戲完全脫離了他預定的軌道。
“回皇上,芰荷王與途劫掠欽犯,自是有錯在先,然飄搖幫盤踞鳳儀山多年,先王在日對飄搖幫恩寵有佳,以至飄搖幫做大,堪與皇室抗衡……妄動干戈,與國不利呀!”
……
這話一出,群臣又立刻附和。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一股怒火在江暮梵心中迅速升騰開來。他本意希望群臣為江暮寒求情,他也曾屬意內室郭一先,著郭一先暗裡把他的意思透漏給群臣,他則借坡下驢,暫且饒過江暮寒,待時機成熟,再行動手剿滅飄搖幫。他和江暮寒遲早免不了這一戰!可是朝中大臣露怯,畏懼江暮寒的浩大聲勢,一再地為江暮寒開脫,他這個皇上簡直成了被架空的光桿皇帝!
他還能等嗎?
這一場大戰勢在必行!
“行了!朕意已決,即可發兵鳳儀山,剿滅飄搖幫!”江暮梵怒吼。
“皇上!請三思!皇上……”
緝捕出逃王爺
江暮梵攜兵部尚書劉士元直奔兵部而去。
“皇上,請三思……”
皇宮已在視線之外,群臣的呼聲還在江暮梵的耳畔。
鳳儀山上空依稀還飄著幾股尚未熄滅的狼煙,剛剛經歷戰火洗禮的芙蓉國尚未來得及恢復元氣,此刻大肆興兵,會不會給敵國帶來可乘之機?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