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臨府便是陳國公府,可惜二十年前因謀反叛國一案,舉家抄家滅族,而一場大火把國公府燒的一乾二淨。
尤其是國公府的小公爺燒成一具焦體,甚至恐怖。
而一牆之隔的便是傅姝所在的沁芳閣。
如今的國公府牆桓朽敗,門巷傾頹。
傅姝看著伸進院內的紫藤蘿,花色淡雅,枝葉茂密,一串串碩大的花穗垂掛在枝頭,紫中帶藍,恍若朝霞,莫名地添了幾分生氣。
這隔壁動工,傅姝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心中好奇,便問身邊的翠縷道:“你可知隔壁是在做什麼?”
隔壁一直是荒廢的宅院,好幾次無聊,她跟翠屏搬來梯子,站在牆頭,遠遠一望。即便早已荒涼頹然,可依舊可以當初的廳殿樓閣,崢嶸軒峻。
嗯,是個頗有底蘊的大家族。
翠縷道:“奴婢聽說是在重建府邸,還是陛下親允的。”
傅姝驚奇,古人不是講究風水氣運?這座宅基地上面可是揹負了不少血債呢?
“可知是為誰建造的?”
翠縷搖頭,“奴婢這就不知了。”
傅姝覺得有些可惜,不過既然以後都在傅府,早晚都會知道。
“小姐!不好了!”
說話間,翠屏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嚷著,面色急切。
“怎麼了?”傅姝見此,趕緊問道。
“小姐,老爺和夫人因為二小姐的婚事吵起來了,夫人一氣之下,把自己關在房內,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小姐,你還是先去看看。”
傅姝面色一沉,她就知道此事不會那麼順利。
“我們去看看。”傅姝準備好一切,正打算去,推開門就見傅太傅焦急地站在門口,身邊還跟著梅姨娘。
“爹爹。”傅姝喊了一聲。
傅太傅眼圈泛紅,看著戴著面紗的女兒,臉上充滿了愧疚,“姝兒,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不與爹爹說?”
傅姝蹙眉,“爹爹,你說什麼?”
傅太傅嘆息一聲,“姝兒,你不說,爹爹也知道,你是為了不讓爹爹擔心,可此事非小,你娘怎可瞞著我?”
傅姝覺得傅太傅的話越發奇怪,這傅媚的婚事難道他不知曉不成?且張氏怎會把這樣的事情瞞著?
“爹爹,你是為了二妹妹的婚事與娘置氣?”
傅太傅搖頭,“不全為這。今日若不是你二妹妹告訴我,你得了這麼重的病,爹爹還被蒙在鼓子裡。我知你娘是為了你好,但是此病非同小可,此關人命啊!你娘也真是太糊塗了!”
聽到這,傅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氏並未把她裝病之事告知傅太傅,以至於讓傅媚有了可乘之機。
真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再告知真相也無濟於事,還不如順其自然。
傅姝低著頭,掩下心頭所有的思緒,“那爹爹是想送女兒離開?”
傅太傅面色一僵,欲言又止,想要向前去安慰自己疼死的嫡女,卻被梅姨娘一把拉住。
“老爺,您身子不好。大小姐的病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病,萬一傳給老爺該如何?”梅姨娘柔聲細語道,又一臉歉意地向傅姝福了福身,“大小姐,您千萬別誤會。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老爺年紀大了,身體沒年輕人那麼強壯。大小姐寬厚善良,一定不會跟妾身一般計較。”
傅姝微微一笑,眸光明澈通透,似乎有種看透人心的懾力,看得梅姨娘心中沒來由得一虛。
“梅姨娘說笑了,我怎麼會是那種小肚雞腸,搬弄是非之人?若是爹爹親自開口,女兒哪有不從的?”
梅姨娘笑容勉強,“還是大小姐明白事理。等大小姐養好身子,妾身一定派人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