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方行,則剛剛登上了封禪山頂,不遠處便是那一個香氣嫋嫋的鼎爐。
手中一根三尺青檀香,插入了鼎爐之內,就算得到了神州立道的資格,而如今,鼎爐就在面前。青檀香便在手中,只要插香入爐。南瞻立道一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只是此時山下傳來的喝罵聲,以及道道凜冽可怖的殺氣,卻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我操你們大爺的,還能更無恥些嗎?我兄弟為你們闖陣,就換來這個結果嗎?”
大金烏本來溜到了那宋歸禪跌落的山涯裡去,鬼鬼崇崇的將那宋歸禪丟掉的蓮臺撿了回來,正喜不自勝的嘿嘿偷笑,但一回封禪山上,便聽到了山下的眾修的喝罵,只嚇的身上參差不全的羽毛都豎了起來,憤怒的擋在方行身前,揮舞著翅膀,向著山下破口大罵。
“皇甫,皇甫,你們怎能這樣做法?”
厲紅衣與厲嬰、韓英與王瓊,也都挽扶著來到了封禪山頂,擋在了方行與山下無數目光的中間,似乎要替他抵擋山下眾修的怒火,在這種局面下,他們亦是一同闖陣之人,感同身受,心中一股悲涼,一股怒火騰騰燃燒,就連性子最傲的王瓊,都已經閉上了雙眼。
“我們拼死闖陣,只為南瞻立道,就換來了這個結果嗎?”
山下,胡琴老人已經憤然起身,捏碎了胡琴,取出了琴中之劍,直指皇甫紫竹,身上的殺氣難以言喻的強大,幾乎氣沖斗牛,破開虛空烏雲:“老夫知你皇甫家野心勃勃,卻不知你們竟會無恥到這等地步,你們若想害了這山上的孩子,便先踏過老夫這一具枯骨!”
“還有我,我才不問管你們皇甫家有多威風,我師尊為這立道之事送了性命,豈能被你們一句話便否定了他老人家的功績?皇甫家,你們有本事,先踏過我身……”
侯鬼門這時候也已站了出來,怒目暴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們皇甫家敢這般做法,就不怕遭天譴嗎?”
葉孤音在胡琴老人身邊,亦倒豎柳眉,怒聲喝斥。
然而對對於這一老二小的怒斥,皇甫紫竹連理都沒理,呆呆掃了一眼,意態鄙棄。
這一老二小三人,怒視大喝,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傳出去,在他們跳出來的時候,便有一道赤紅色的符篆飄了過來,鎮壓在了他們頭頂,將他們的聲音乃至怒意,全都籠罩在了裡面,任憑他們二人如何暴喝的去反對,卻也難以打破這道元嬰級別的符篆鎮壓了。
他們還是好的,在別的地方,更有一些修為低些,卻不願屈服的修士想要開口喝叱,卻被提前準備好了的皇甫家修士暴烈出手,直接斬殺,悄無聲息,歪倒在了人群裡。
而在不遠處的一棵古松之下,身披神甲的靈巧宗德昭長老,施術摒閉了他的喝聲,而後蒼老的目光冷冷望向了山上,殺氣層層疊加:“很好,很好,你屠我弟子門人,斷我靈巧宗香火,可曾想過報應來得這麼快,立刻就被人拋棄,竊去了機緣?哈哈哈哈,老夫等你被逼入魔的那一刻,便出手將你斬殺,哪怕有九天之盟的束縛,也攔不住我斬你之心……”
眾修大喝聲裡,種種嘈雜之聲充斥耳際,方行手執青檀香,卻步履遲疑,不曾上前,只是靜靜的,形單影隻的站在了青銅大鼎前面,垂著腦袋,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方師弟,上了這柱香,我們這十陣,不能白闖!”
封禪山上,厲紅衣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厲聲大喝,幾乎有了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不錯,闖了十陣,咱們就有資格立道,哪怕不立這南瞻之道,也要立我們自己的道,誰稀罕與你們呆在一個道統,待本太子養好了傷,定要殺光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厲嬰亦在此時怪叫出聲,憤怒的跳腳。
“忘恩之人,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