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呢?這裡不是隻有你自己?怎麼連個人影也沒看見?”“當然不是隻有我,還有管家老陳,我不在的時候他可以照顧你,還有司機,就是小楊,你見過的,我讓他們去休息了,明天你就能見到,你看只有我才會沒白天沒黑夜的一直陪著你。”
他飛快的眨了下眼鏡,我看著他柔和了五官的優雅笑容,唇瓣開闔說,“看我做什麼,吃吧。”聲音輕淺像在哄一個孩子。
已經來不及思考只要在許南川面前或許我會越來越習慣被作決定,腦子裡的鐘擺已經停留在他之前那個奇怪的吻上。
可看到許南川心無旁騖的吃東西,心情好像還很不錯,似乎根本不介意,我又覺得自己小氣、封建、想太多。
他可能只是突然覺得我很可愛,像是我突然會覺得小貓小狗很可愛,想要“吧唧”親一口是一個道理,這個動作只是無意識而已。
他喜歡照顧我,或許只是因為文如姐長大了,而他又是老哥一個,沒意思時的消遣而已。
想到這兒,我說不清心裡的感覺是輕鬆還是失落。
“吃過飯你就睡覺,好好休息,明天會有人過來做按摩,這幾天辛苦了,不用再去軍訓了。”
我吃了許多東西,撐得肚皮圓滾滾的,歪在桌子上不想動。我風捲殘雲和許南川慢條斯理的時長一樣,他抹著嘴角跟頒佈聖旨似的,可這強行攤派我喜歡吶!
“真的?!大川哥我愛死你了,你實在是太棒了!”我一個高蹦過去,像只考拉一樣纏住他搖來晃去,他輕笑一聲挑起眉剛想說些什麼,我接著說,“比我爸仁慈多了,你要是我爸該多好!”
我實在是高興壞了,不用軍訓,這種類似於當逃兵的事我還以為自己連想都不要想呢,誰想到現實就這樣栩栩如生呈現在眼前了,這怎能不讓人歡欣鼓舞、掌聲雷動、朝氣蓬勃啊!
穆少平同志在我臨行前,還十分認真嚴肅地交待我,“要認真訓練,不要搞特殊化,要給別人做個榜樣,要時刻牢記自己是軍人的的後代……”真讓人想暴走。
我這兒樂呵呵的合不攏嘴,卻見許南川的臉色越來越沉凝,他一點點地拉開我摟著他脖頸的胳膊,“我不是因為想當你爸才對你這麼好。”
我哭笑不得的翻了個白眼,很哥們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和我爸媽,以及我們全家,你們全家都不會同意。”說完撐住桌子笑得站不起身。
可是許南川一點也不覺得我說了什麼好聽的笑話,臉色已然由沉凝升級為雷暴狀態,額角的青筋隱隱抽動,嘴角也抽動了兩下。
我看他的樣子也不敢再造次了,扯著裙襬垂著頭也不敢吭聲,一次又一次偷偷抬眼瞄他,看看他有沒有緩和一點。
好一會兒,他終於長嘆口氣,捋著我腦後的長髮,五指在其間穿梭,那感覺一定安撫了他。
每當我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做,我從未染燙又勤於保養的頭髮冰涼柔順的可以和上好的絲緞媲美。我媽也經常弄首烏、黑芝麻給我喝,她說養腎烏髮,身體好,頭髮也好。
“傻丫頭,我到底該怎麼做?”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無力,嘆息的語氣,讓人不禁想借他肩膀給他依靠,儘管他是如此強大。
我不清楚他到底在問什麼,他好像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
夜半醒來想要去廁所的時候,看到湛藍澄淨的泳池裡一個矯健的身影在“湮沒的紐約”上空穿梭,以一種強勁無畏的姿態遊弋,穿破層層水浪,留下一串串山峰形狀的起伏波紋,又像是鷹隼翱翔於蒼茫天地。
我曾看過雜誌上對許南川的訪談,他和友人幾年前攀登過玉珠峰,他說比起登山這項運動,他更喜歡去體味攀登的過程帶給他的思考。因為登山的時候不可迴避的要面對死亡,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