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送!”我這人固執,無論是誰想阻止我做什麼都不成,除非是我自己不想。
秋季天干,我最近就覺著燥氣特盛,火氣就有點往上衝。我使勁兒拽著他的胳膊想要把手抽出來,拉拉扯扯的就有經過的人頻頻側目。
唐瑋大概也是感覺到了,他鬆開了手,而我卻因為反作用力腳下踉蹌好幾步,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
他臉上痛楚的神色一閃而逝,手臂空乏的伸出又緩緩地落下。一股小旋風捲起地面上的一片落葉轉了好幾個圈,擦著他的褲管又飛昇起來,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終還是我一個人走在回往寢室的路上,他成全了我,我達成所願,可不知為什麼仍是覺得滯悶的並沒有半點舒坦的感覺。
寢室樓前的小草坪旁佇立著一個戴著無框眼鏡,身形頎長,氣質如中世紀嚴謹的修道士般的男人。
“穆小姐,許總派我來接你。”範赫員面無表情的敘述道。
“你跟他說我沒空。”
那時候我對範赫員的瞭解實在太淺顯,以至於我以為他這個人至少是可以溝通的,日後隨著對他的瞭解加深,才深刻認識到他根本就是個必須達成指令的冷血機器,根本沒得變通可言。
我冷冷睨他一眼,而他只是用指節推了下鏡腿兒,只見鏡片的對角線似乎劃過“叮”的一道亮光,輕飄飄的聲音隨後傳來,“恐怕,不行。”
他說不行我就能理他麼?!我悄無聲息的在心底哼哼,即將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範赫員捉住我的胳膊,“穆小姐請留步。”
“範先生請放手!”我甩了下胳膊沒甩開,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巧妙,既不會讓我吃痛,又肯定不能脫離開。
“穆小姐,我只說最後一遍,請您跟我走。”範赫員面色沉凝起來,這算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他最有人情味的表示了。
憑什麼一個個的都想左右我啊?!這是我平生最討厭的事情排第一的!
我冷笑著勾起唇,“那我也禮尚往來好了,我也說最後一遍,再不放開我就要喊人了!”法制社會,朗朗乾坤下的大學校園裡,你範赫員還能把我劫持了是怎麼著?!
“嗯,可以。”他將我旋個身面對他,身體下蹲一邊說“得罪了”一邊就抵著我的胃將我扛了起來。
不過一秒間就已經天旋地轉,都說男女平等,首先在力量上就如此懸殊還何談平等!
我覺得頭暈還感到噁心,他大步向前走著,我兩條腿往他身上踢踹著,他大概被我弄急了,單手一捆就像鋼條一樣束縛住了我的腿。
“範赫員你個土匪!你放我下來!救命啊!”我胡亂喊著呼救著,我以為能有爭議人士,至少會有想要英雄就美的吧?
我費力的抻起脖子看,好不容易有人經過,還是幾個女孩子,她們竊竊的笑,那樣子可以解讀成很是羨慕啊!
看樣子據說女孩子都喜歡被喜歡的男生**這事兒不是沒有道理啊!
我向範赫員投降了,我說你放我下來,我跟你走。
跟著他走到學校比較冷清的東側門,一輛黑色大切諾基停在那裡,霸氣、敦實,是我最喜歡的車型,看著就安全感十足。
駕駛一側的車窗降下來,許南川強勢霸氣的臉孔一點點露出了全貌,他顯得有些不耐煩,瞄都沒瞄我一眼,聽範赫員向他彙報說,“媒體已經被引開了。”
許南川點點頭,目視前方升起了車窗,將裡面的一切遮蔽的嚴嚴實實。
這還是頭一次他如此無視我的存在,就連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不會這樣,心像坐上了滯澀的滑梯一樣,一點點往下滑。
我覺得自己矯情了,明明是我親身促成的結果,現在卻在這裡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