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話不說,孟星河自己帶頭,左右更隨羅峰和薛仁貴兩員虎將,還有身後那數十名擅長弓箭的將士,他只說了句:“出發。”一行人,皆有默契的沒入眼前的黑夜中。
“小心!”楊惜若呆呆站在門前,以前她的父王楊廣東征高麗的時候每次她都會站在東都的城牆上望著大軍漸行漸遠。此刻,她在說完話之後,突然也從房中跑出來,臉上焦急的樣子,和二十年來她清心寡慾的素養完全搭不上邊兒。已經形同一個送丈夫出征的小女人,唯有萬般不捨,卻是恨那路途遙遠。
孟星河耳力靈敏,知道是雲姨追了上來,他讓眾人先行,自己放慢了步伐,待看見那個不顧一切跑過來的雲姨。他立刻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道:“您一路風塵也著實辛苦,回去睡覺吧,醒來的時候,我要是沒在你身邊守著你,我就對不起衣冠冢上那堆黃土,更對不起你!”
“嗯!”楊惜若努力點頭,語氣中頗有幾分威脅,完全看不出她金枝玉葉的矜持,道:“楊玄感不是好對付的人。你要是敢出了差錯,以後我讓兒子不叫你爹。”
“什麼?”孟星河瞪大眼睛“還有沒有王法。”他假裝怒聲罵了一句,臉色立刻板起來道:“他敢,就算他拉來他大娘,二孃,三娘,四娘,五娘,無論多少的娘撐腰,我都能讓那小兔崽子從骨到肉都覺得他老子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我兒子莫不成還能敢成我老子不成,孟星河心裡可不這樣認為,在他那個時代,打打罵罵是經常的事情,養不教父之過,他當然得擔當教育兒子的責任。所以他對雲姨那關心的威脅,根本就不痛不癢,反而讓孟星河覺得渾身滿滿的幸福在身邊。
雲姨作勢要罵,還無論多少個娘撐腰,現在都已經有幾個娘了,這傢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女子。她想了想,終究軟下心腸,呢噥軟語道:“記得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哩。”也許是沒說慣男女之間離別的蜜語,她才放開心說上一句,已經兩頰霞飛好不嬌媚。饒是如此誘人,她仍舊閃爍著飄忽不定的美眸,幽幽念道:“我不滅燈,就在床上,你可別讓我等久了?”
世間上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家裡娘子痴情的等待更讓人歸家心切?孟星河差點就打算放棄今晚乾脆不去偷襲楊玄感了,就和雲姨慢慢去度過那紅被跌lng的**一刻。但他還是忍住了此刻的躁動,將所有的熱情全部化作早點解決楊玄感的信心,身軀一震,笑道:“你就是滅了燈,我也摸得進來。”
“去死!”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就這樣被孟星河流性的一句話破壞。雲姨冷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轉身離去,低頭望著自己地下映照的月光,一步一踟躕,像是在數著什麼,等走到自己房前的時候,她才轉過頭來,盈盈笑道:“三十三步,別走錯咯。”
這分明是在引誘我不要走嘛!孟星河衝雲姨揚了揚拳頭,意思再說等我回來再收拾你。耽擱有一段時間,怕外面眾位兄弟焦急,他也不同自己那個從天上甘願落入凡塵的娘子兒女情長,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消失在夜色中時,不遠處在走廊最陰暗的地方同樣傳來一句細碎的罵聲。“記得早去早回。我還等著回家看我爹我娘。你可別把我丟在嶺南一輩子,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沒良心的。”聲音落下,從走廊處那昏黃的燈光中,杜萱拖著老長的影子走了出來。她其實本想來同孟星河說兩句保重的話,但見人家兩夫妻在恩愛纏綿,她當然不好打擾,只能躲在暗處,末尾才說出一句話,到不知那個離開的人兒聽見沒有。
先走孟星河一步的人也沒走多遠,因為孟星河是他們的主心骨,得孟星河吩咐只能走將軍府後門繞過設定的防禦工事直取楊玄感的陣營,所以眾人都在將軍府的後門等著孟星河出來。他們都知道公主和駙馬爺難得相見,自然夫妻情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