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說“食者,性也!”嗎?光記得說“吃飯”的事,離題又遠了。
〔一〕搶米風潮是100年前的事
閒言少敘。兒孫們丟棄的書,餘捧起重讀,藉以消遣吧!隨手翻開一頁,講的是湖南搶米風潮的事情。課本里記載:1910年4月,俗稱“魚米之鄉”、“膏腴壤”的湖南地界,突然鬧起糧荒。不日,米價飛漲,超出平日數倍,一時人心鼎沸,跺腳唾手,後顧不及而前瞻無路,一場危機暗藏其中。偶日,長沙烏春巷以賣水為生的貧民黃貴蓀之妻,傾盡丈夫賣水賺來的制錢,急忙趕到碧湘街戴義順碓坊,原想以剛漲價後的80文制錢糴米一升。米商以雜有不通行的制錢為由,要求黃妻調換。黃妻回家借得制錢返回米坊,米價已漲了5文。生活的艱辛和米價膨脹使黃妻感到絕望。她面對蒼天,嚎啕大哭,繼而抽泣,時而無聲,忽又哽咽。半空裡落下幾個雨點,也許蒼天略感同情,別無他法。她告天無路,突然目光呆滯,腦殼裡一片空白,毅然跳下老龍潭自殺身亡。黃貴蓀聽到噩耗,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捶胸頓足,叫地無門,拽了一雙幼子一同跳下老龍潭,去那另一個地界討食吃去了。黃貴蓀一家四口因米價上漲自殺的訊息如潮水般傳播開來。饑民們紛紛要求肇事米商為四位死者備辦棺木。並有人指責順義坊“為富不仁,哄抬米價,逼死人命。”4月12日,正值長沙人過“三月三”節,上午米價急落,下午又大幅上揚。米價動盪不跌,有明顯人為操縱跡象。一位老嫗傍晚再度前往碧湘街順義坊買米,遭遇和黃氏一家同樣的結果。正在碧湘街靈官廟看皮影戲的鄉民們,聞訊趕到現場,質問老闆,砸毀米店。看來那湖南地界,不僅米價動盪,貨幣也有真偽,忍飢挨餓的貧民才是確鑿的現實,少有的喜慶也是在這飢寒和悲哀中度過的。
4月13日。長沙所有米店“閉門歇業”,造成全城恐慌。巡警逮捕挑頭“鬧事”的窮苦木匠劉永福,囚禁於鱉山廟。黃昏時分,巡警道賴承裕攜數名隨從前往鱉山廟驅趕圍觀群眾。併為通脹辯護,激怒城市貧民。饑民們高聲喊打,把賴承裕用繩子捆綁後吊起來。有人將豬屎塞進大喊大叫的巡警道賴承裕的嘴裡。有人朝賴承裕扔石塊瓦片,致使70多歲的賴承裕渾身被血漬染紅。後有人把此事編進長沙的竹詞裡。“瓦片飛來勢最兇,頓叫白髮染成紅,鱉山廟前垂楊柳,不繫青驄系賴公。”可見,民心民意是不能踐踏的。當貧民們揪著巡警道賴承裕前往撫臺衙門請願的時候,憤怒饑民已集聚近萬人,民眾憤怒情緒達到極點。湖南巡撫芩春莫認為貧民言行過激,有損皇權威嚴,僅出示“告示牌”,不願與請願群眾談判,要求饑民自行解散,企圖以此緩解民憤,敷衍了事。請願貧民受到當權者愚弄,情緒失控,他們搗毀巡撫轅門、照壁,部分糧店被饑民劫掠。當夜,長沙騷亂繼續升級,不少外國教堂遭到衝擊和搗毀。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外國勢力一直也操縱著長沙市面的糧食價格。4月14日,長沙貧民騷亂導致*。當天上午,貧民們集聚在巡撫衙門前,再度要求釋放木匠劉永福,同時要求平抑米價,建立正規的義倉制度,向貧困饑民施米。湖南統治者不願意接受民眾的這一合理要求,,竟然命令負責警衛的新軍向民眾開槍,當場打死貧民十數人。憤怒的群眾在槍聲中狂呼,相率拼死,登屋防火。壁壘森嚴的巡撫衙門在一片火海中化為灰燼。長沙搶米風潮達到高潮。
此時,長沙隱藏在一片黑暗的恐怖之中。湖南的統治者夥同劣紳們正在一處秘密公館密謀,由布政使莊庚良接替了湖南巡撫芩春莫的位子。年逾古稀的莊庚良在湖南為官43年,與湖南統治階層和紳士商賈關係盤根錯節,麵皮善良,內心陰毒,擅長在官府和民眾間周旋。是湖南頑固派中柱石,頗受守舊派的擁戴。經過莊庚良的誘騙和軟硬兼施的打壓,*局面暫時趨於平靜。午後,局勢突